“玄之……”身前人轻声说话，满身的酒气快把玄之熏死了。
“乔……可斐？”玄之猜到那人是谁，用力把人推开后扶住桌子站着：“是你啊，吓死我了。”不对，是乔可斐不应该更被吓死吗？！
“你来干嘛？”玄之没把胶带拆下来，想着乔可斐要是真打算动手就同归于尽。
“不知道。”乔可斐撑在门框上，“我喝了点，莫名其妙就走到这儿了。”
“怎么不喝死你呢……”玄之把人拉进屋，麻利地把胶带和刀解下来后冲了一杯蜂蜜水递过去之后才反应过来两个人早就分手了。“把水喝了解解酒，我给你打车，你快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了。”乔可斐轻叹一口气，“我回去也没用。”
“你要知道，我让你进屋是我脑子抽了，给你冲蜂蜜水也是脑子不好使了。你别在这死乞白赖。”玄之翻了个白眼，刚打开打车软件的手机却被乔可斐拿走。
“之前我喝多了你也是这样的……”
“姐你到底喝了多少？”玄之手机没抢到，人却被乔可斐直接拉到怀里。
刀下早了。
“手机还我。松手。”玄之强压住怒气，“你要是敢对我下手我让你下辈子也当不了Alpha。”
听见一阵呜咽，玄之又在骂乔可斐出这死样子了，而且这招还挺管用。
“我不是来和你求复合的。”乔可斐喝了蜂蜜水清醒了一点，“我来是和你说事的。”
“啥？”
“苏桥下个周就要去夏威夷那边出差了，她说要和你一起去。你愿意吗？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插一下手。”乔可斐很平静，“我知道你不能是自愿的。”
“什么条件？”乔可斐都做好调整的准备了，但玄之一开口却是问乔可斐条件。
“你为什么会问我……什么条件呢？”
“不是吗？你做什么事是不需要条件的？我说错了？你的条件又是什么？和你复合？还是做你的chuangban？还是……”
乔可斐打断玄之：“我是这种人？”
“不是吗？”
“……”
相视无言。
乔可斐：“为什么我在你的印象里会是这种人？”
玄之：“你不本来就是这种人吗？”
其实玄之并没有说错，于乔可斐而言，做任何事都要有条件——她不会无条件帮助任何人，不论是谁。
“我在帮你，能让我帮你，是你的荣幸才对。”乔可斐握住玄之的手腕，“你只需要回答我，不需要那么多事。”
“只要回答你？怎么，我在你这里连自己的思想都不能有吗？”玄之毫不在意地回怼，“再说了找你做什么事是不需要理由的？我说错了？”
“重点是这个吗？”
“好了好了。我们一见面就是吵，所以最好还是少见面的好。谢谢你的好意。”
“……好吧。”乔可斐的后槽牙快碎了，“你可真是无理取闹。”
“我不对所有人无理取闹。当我只对你无理取闹带我时候，你就该想想你自己的原因了。”玄之竖了个中指：“但你是个好人，只是我太坏了接受不了而已。你的条件也会是那种很难办到的吧？”
“……你猜对了。”乔可斐顺着玄之的话往下说，“我会让你做我的chuangban，然后事后告诉所有人是你going我，你满意了？”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乔可斐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话重了，玄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鸡蛋里挑骨头了。
可没办法，玄之一看见乔可斐开口就想怼。
没办法了，谁让当初俩人就太拧巴了，结果现在一点不解释更拧巴了。
玄之要脸，可有点太要脸了。所以她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叶棠和乔可斐的帮助，因为她觉得自己有病，那些帮自己的人（只是不熟的或关系不好的）也有病。
管他呢。玄之再抬头，看见乔可斐抱着玄之的保证靠着沙发哭，是的，哭，还只留个后背玄之的哭。
“姐？”玄之扒拉了一下乔可斐的衣服，有点想笑，“真哭了？”
“起开！”乔可斐超绝甩肩，把头埋得更深，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你又哭了？”
“什么又啊！”乔可斐把抱枕一摔，扭头过来瞪着玄之，玄之毫不在意地反瞪回去。
片刻后，乔可斐败下阵来。
“不瞅我了？”玄之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刚刚那个劲呢？”
“你管我呢。”乔可斐不满地把头枕在抱枕上，接受来自玄之的嘲笑。
“都27了还说哭就哭，你是真没长大还是怎么滴？跟我在这装傻充愣是吧？”
乔可斐抹抹微红的眼眶，“还不是你鸡蛋里挑骨头那么过分，我就是单纯想帮你，哪里那么多事啊！你……过分！”用力一跺脚，还被一边倒下的快递吓了一跳。
“？好吧。但你真能帮我？苏桥可是顾帆旋手底下的人，据我所知顾帆旋在董事长那里可是红人，苏桥要是真要顾帆旋帮她你有用？”
“我至少还有权利把黎清了之类的派过去看着她，你就真不怕她做什么？”乔可斐歪着头，“要不是因为我最近忙我就直接跟着去了。其实就让苏桥去送个文件再带回来份文件，结果她非要待上半个月。顾帆旋也是，还真听她的，真让她在那待了个半月。”
“所以你能把黎清了派过去？真假？那让她一起去吧。谢谢你。”玄之走到乔可斐面前，“不用什么报酬吧？”
“不用。你好好的就行。”乔可斐轻笑，“有什么事找我就行，能帮的我都会尽力。对了，顾帆旋她……”乔可斐故意卖的关子没得到什么回应。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沉默近一分钟，玄之才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顾帆旋了？”乔可斐错开话题，“之前的话我停顿一秒你都急得要命。”
“喜欢吗……？”玄之挠挠头，“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主要是她比我年龄大很多，我也挺不懂事的。还有，我要找另外一个人了。”
“好吧。喜欢她没结果。”乔可斐看着玄之，“她最近好像在弄什么缇魏的新规定，好像是打算让Omega入职的，然后打算在公司内部投票讨论再施行，是因为你吗？”
“我……？”玄之摇摇头，“怎么可能。她老烦我了，平时都不愿意和我说话。说不定是因为凌玖。谁知道呢。反正我感觉不到她对我有除上下级以外的任何感情。”
“……”
“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事了。”
“。”
“真的。”
把乔可斐送走，玄之已经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再睡觉了。
但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来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所以你还会选择她吗”。
选择谁？乔可斐？还是别的谁？
神经。
玄之默默把这个号码拉黑，然后心血来潮烫了个卷发。
很失败。
失败到玄之走在街上都怕来个人把她当泰迪牵走的程度。
赶紧洗洗头，把头发洗回来再说。
玄之不近视，但睫毛上挂着水珠也看不清。抬头时余光瞥到关灯黑暗的小台子上的一抹红光，第一反应是某个发卡上的红塑料钻石反光，可玄之又想起来自己家里好像没有带塑料钻石的发卡。
顺着光源找去，玄之发现红光来自黎清了送给自己的一支黑笔。大概是个监控或者监听的。那支笔好像是谁送给黎清了的，因为玄之说了句好看黎清了就送给玄之了。
这么一想，那个给黎清了送笔的有很大问题。
哪有给人送东西往里放这种东西的。
但还好东西是在自己手里的，不然受害的就是黎清了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平时这支笔就放在衬衣口袋里，衬衣就挂在门口，拍不到什么，和人说的话也不是什么不能见人的。
但是这个人还是要找的。
一定要制裁他！
这种人不是社会的败类是什么？
赶紧让黎清了和他绝交！
“真的？”黎清了拿过那支黑笔，握在手里，“靠，怎么一开始没发现。”
“这是谁送你的？”玄之把那支笔抢过来折断。
“一个走得还算近的朋友……”黎清了单手扶额，重重呼出一口气，“谁会想到她搞这一出啊。”
“快和她绝交然后报警吧！”玄之把折断的笔放进包里，这一行为让黎清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反正它现在就是垃圾，我待会把这个放到乔可斐桌子上。反正都是垃圾了。”
“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找麻烦的机会呢。”黎清了摆摆手，“其实不用报警，她好像已经死了。原因未知。”
“死了……吗？”玄之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过来也就是和你说这事的。说完了我就回去了哈，今晚一起吃饭？”
“好啊。那今晚等我开车。”黎清了轻轻挥手，玄之出门前还回头一笑。
在玄之走后，黎清了长舒一口气瘫坐回椅子上，低声咒骂：
“该死的……谁允许带我……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