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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雾里看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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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岑心神不宁地忙到下午,吃午饭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薄聿川,想给他发信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等晚上见面了。

最令人尴尬地是尹世衡带着岑秋月来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夫妻俩没认出来她,而是径直走向了尹南星。

岑秋月还拥抱了尹南星,不知道是出于故意还是无意。

直到祭拜完老爷子,尹岑安排他们去休息,夫妻俩才好像刚看到尹岑一样。

她先喊了声爸妈。

尹世衡略带歉意地说:“瘦了点,差点没认出来。”

尹岑随意弯了弯唇,看向岑秋月——

她五十岁了,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出年龄,穿了一身黑色的旗袍,头发盘了起来,乍一看尹南星的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尹岑这个亲生女儿反而不像她。

岑秋月感慨了一句,“长大了。”

尹岑没给她回应,像她装作看不到自己一样无视了岑秋月,然后直接吩咐让何聚带他们去休息。

此时尹南星从身后走过来,挽上岑秋月的手臂就走了,两人有说有笑,远远一看,一家三口和谐得很。

尹岑收回目光,面上无甚表情。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老宅管家安排大家吃饭,很大一部分远亲都来得七七八八了,下葬的日期安排在后天下午,等明日人都到齐了,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老爷子这场葬礼备受关注,外界媒体都时刻准备着,薄家上下都不敢松懈。

下葬当天肯定有很多媒体记者都会当场,一个大意,就要被外人拿住把柄,到时候还要安排好通稿。

目前还有老爷子的遗嘱没有公布,遗嘱内容连薄霖都不知晓,现在来了一个尹南星,天天跟着后面捣乱,尹岑想到她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晚间,薄聿川一直没回来,尹岑发了信息没回,只好下楼去主宅找他,不知道早上的事他有没有记在心上,毕竟尹南星那个不带盖的嘴,喜欢胡说八道就算了,还喜欢搬弄是非,让他误会了不太好。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山风沁凉,吹散了几朵乌云。

薄子扬刚打完一局游戏,忽然抬头瞧见了院子里的人,瞥了眼顾冥河,露出一个玩世不恭地笑,“嫂子每天挺准时啊,又来接大哥了。”

众人闻言转头,便看到尹岑孑然一人站于院落的槐花树下,眼巴巴地朝他们的方向看,大家又不由自主地看向薄聿川。

薄聿川撩眼望去,果然是她。

薄霖不在,只有几个本家兄弟在,薄聿川没和任何人说话,起身就过去迎她了。

这些天一下来,平日里怀疑他们夫妻平时都是作秀的人反而少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相处和谐,双方情绪稳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恩爱。

薄聿川走近了,见她忧心忡忡地样子,“一个人害怕?”

否则没办法解释她连续两晚上来找他的理由,老宅本身就大,地处山中,没人气,一到深夜总是能听到各种动物此起彼伏的叫声。

尹岑摇摇头,“我……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回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走吧,”薄聿川上下扫了她一眼,“一起回去。”

今晚重复昨晚的流程,洗漱,换好了衣服,不过他没有选择睡觉,坐到了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鞋子踩在木质的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尹岑找到他,坐到他旁边。

薄聿川没动。

“以前给过你一个茉莉胸针还在吗?”尹岑开口。

当然在,她几乎没有送过他任何东西,哪怕一个小小的胸针,他都珍存起来了。

薄聿川应了一声,说:“暂时没有愿望要实现。”

尹岑轻笑了一下,知道他还在对尹南星的话有所芥蒂,“南城省花是茉莉花,小时候放学,学校总是会播放茉莉花,歌一响起,好像立马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候不知道父母是谁,福利院就是我的家,但过得特别开心快乐。”

薄聿川的目光悠悠地看着夜空,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其实,他有时挺不善言辞,千言万语都在心中,却无法表达出来。

尹岑说:“我的灵感是幼年的回忆,和任何人都无关。”

“嗯。”

“二十多年了,我活得没着没落的,从来没有得到过家人的关爱,第一次遇到师兄,像找到了亲哥哥一样。南星住院那一年,爸妈每天都在医院照顾她,只给点钱让我出去买饭吃,有时还会把我都忘了,学校附近的饭菜我都吃腻了,师兄经常给我做饭吃。那时候他被薄家赶出来,一个人住在公寓那边,我经常会产生一种相依为命的错觉,甚至会认为,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尹岑能解释这么多是她的极限了。

他低声:“我知道。”

尹岑又说:“师兄给我开公司,是投资行为,和男女感情无关。”

见他没说话,尹岑接着说:“我和师兄没什么。”

他又应了一声。

“我是说……”她鼓起勇气抬起手,伸过去,在太师椅上握住了他的手背,“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尹岑默默转过头看着他。

一阵晚风吹起她的长发,飘落在他胸口处,扫到脸上痒痒的。

他回眸看着她,狭长的黑眸翻涌起无数惊涛骇浪,像有一道剧烈的火光划过,落在实处,一瞬间激起千层浪叠。

薄聿川坐起身,认真看着她,语气沉缓,“你说什么?”

“薄聿川,”她说,“我喜欢上你了。”

薄聿川全身一僵,回头去看她,眼神掺杂了诧异和难以理解的复杂情绪。

他在几个月以前,极度渴望她的关注和理解,现在他的情绪和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站在失控的边缘,随时可能会坠落。

这一步,他有点不敢迎上去了。

她是出于同情还是怜悯?他不得而知。

她的眼神澄澈,不像是在开玩笑,柔软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温柔软糯,她是认真的,他好像不太敢相信这一刻的存在,一切都好像在梦里。

今晚月色如此皎洁,他心爱的女孩就在他眼前,真实的存在着,不是无数次在梦里梦见的样子,她正借着月色向他告白。

我爱你,是他永远说不出口的一句话。

哪怕无数次话到嘴边,他都没有勇气说出口,她却在他之前说出来了,上帝知道这一刻,他有多感恩生命能遇到她。

薄聿川探过身,抬手放在她的后脑,轻轻把人拉近,侧头贴过去,她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像蝴蝶振翅一样,漂亮得让人心神荡漾,呼吸间有荔枝的清甜,他渴望她的呼吸很久了………

“大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薄家叔叔的小女儿——薄荷糖忽然闯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你快过去一趟,子扬哥和二哥哥打起来了!”

尹岑背着身,迅速低下头,指背碰了碰唇部,面上有些发烫。

薄聿川皱起眉头,“他们在哪?”

薄荷糖大喊:“在祠堂!”

尹岑迅速调整状态,站起来要和他一起过去,薄聿川扶住她的肩,“爸不在,你喊顾阿姨回来,她在后山。”

她点点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离开了。

薄荷糖跑过来,“嫂嫂,我和你一起去找三伯母!”

尹岑顺手拿了个披肩披身上,刚想出发,忽然又让薄荷糖坐下来,先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打通。

薄家后山有一个家南山高尔夫俱乐部,自家的产业,在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排名。

这次家中未走的亲戚都安排住在南山国际高尔夫酒店,顾韵在那边安排亲友入驻,她们现在开车过去也要十几分钟。

尹岑拨了电话没通,估计顾韵在忙,她打了老管家的电话,好在他们在一起,老管家把电话给了顾韵--

顾韵一接电话以为尹岑是葬礼的事找她,“喂?小岑,妈正忙呢,一会儿回去找你啊。”

尹岑立马说:“妈,师兄和子扬起冲突了,你回来看看。”

顾韵眉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尹岑:“刚刚。”

顾韵:“你爸不在,别让子扬乱来,我马上回去。”

尹岑:“好。”

薄荷糖才上初中的年纪,平日她妈不让玩手机,到了尹岑这里,看到平板就拿过来看动漫。

尹岑看她玩得入迷,洗了水果给她放面前,让她到房间沙发上玩,薄荷糖自然乐意在她这躲清闲。

安排好薄荷糖,尹岑心里有一块大石头落地了,想去祠堂看看情况,又怕越掺和越乱。

薄子扬那个二世祖,一吵起来就口不择言,以前刚结婚时,为了讽刺顾冥河,拿她做文章,被薄聿川打过一次。

她现在不出现是最好的办法。

想起刚刚的告白,还是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有一天她居然能直面自己的内心,说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面对薄聿川,她曾经逃避过无数次,今晚忽然上头了,没经思考就说出来了。

高三那年,她可能要考到另外一个城市,分数没下来,预估分数并不理想。

高考那天她的状态不好,当时前一天晚上,尹南星把她的准考证扔到床底下,她到考场后发现准考证不见了,打电话让酒店服务员帮忙找,没找到。

尹岑分明记得自己连文具一起收拾好放书包里了。

结果薄聿川那次在公寓那边,他听说后,从他们住的公寓床底下找出来了,给她送过来时,已经不允许迟到考生进入考场了。

尹岑那天哭了,有点绝望地哭,甚至恨尹家为什么把她找回来。

薄聿川不忍看她如此伤心,一直把她护在怀里,低声安慰她。

她根本不记得薄聿川说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在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出来了,他身上的气味很清新好闻。

回去后,尹世衡没责怪尹南星,反而安慰尹岑,说到时候送她出国留学,尹岑听后没发表意见。

后来两场考试尹岑超长发挥,加上她本身就是美术艺考生,有惊无险地考上了本部的设计学院,这么多年,尹岑一直恨尹世衡和岑秋月,她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只是现在这种恨意,在长期的分离中已经消磨殆尽了。

因为她的生活里,有他们没他们都一样了。

大一那年碰巧刚上邵重洲回国探亲,大家开Party为他接风,为了放松一下,尹岑也去了,那天她不知怎么就喝多了,大家七倒八歪的躺在包间,邵重洲都打呼噜了。

尹岑也七荤八素地躺在包间的沙发上,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给她盖毛毯,她困得要命,眼皮发沉,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

接着就感觉有人拨开她的头发,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第二日清醒后,她回想过很久,仍然想不起到底是谁。

但是她记得鼻息间的味道很熟悉,乌木沉香的味道在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或许是他吗?

后来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她总是能莫名其妙联想到薄聿川,和那个暧昧夜晚的经历大抵是分不开的。

她一直都装作不在乎,害怕真心一旦交出去,会被践踏,置之不理。

他和尹南星的关系那么好,别人根本无法入他法眼。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晚偷亲她的人也喝多了,表面上表现得云淡风轻,实际上早就醉得一塌糊涂,甚至亲完,回去还傻乐了一晚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

老爷子下葬后,律师随即公布了遗嘱,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遗嘱让半个薄家都乱了。

薄子扬和顾冥河起得冲突只不过是前奏,接下来还有更大的腥风血雨等着他们。

尤其是小叔叔一家,第一个对老爷子的遗嘱不服气,凭什么老爷子的股份一半留给顾冥河,剩下一半其他小辈平分,连集团旗下的分公司都要给顾冥河。

薄子扬甚至找人去鉴定遗嘱的真假,折腾了半个多月,把薄霖气得血压升高,顾韵更是跟着焦头烂额,又要照顾薄霖,又要压住公司蠢蠢欲动的几个异党,忙得头晕眼花。

小叔叔认为给薄聿川那是应该的,他有本事,强势整顿集团,没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主要是那么多股份凭什么给顾冥河?他一个私生子,老太太到死都没有承认她妈,他不配拿到薄家的任何财产。

幸好薄霖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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