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仪也从台阶上走下来平静地问道:“那你们为何愿意去受着酷刑?”在那几人中稍微年轻之人愤然抬头,怒视站立在她身前的沈妙仪。
怒喊出声“还不是你们这些自诩权贵之人,没有半分度量,甚至容忍不下几岁的孩童的戏言。要将我们都赶尽杀绝!!!”
说着还不忘移位到县衙大人脚下,方才还怒目仰视沈妙仪,现在就却是一副恭恭敬敬伏在县衙大人的脚下说道:“县衙大人肯宽恕我们一命,我自然是愿意的。”
沈妙仪目光一横,脸上已无笑意冷笑一声道:“你既然说我们王爷想要你全家人的性命是因为了,几句孩童的戏言那你可知戏言讲的是何内容。”
听到沈妙仪问戏言的具体内容,他们几人抬头对视。他们当然知道这戏言的具体内容就看几人,敢不敢在一次当众讲出。
跪在县衙大人脚下之人很明显就是这几人的领头。
他嗫嚅好几回,并不敢当众说出口来。只好为自己辩解道:“这只是稚子无知才说出口的话,怎么可以当真。”
“是吗?”林清宣看着那人问道,那人目光明显变得胆怯起来,低着头并不敢再看向林清宣。
沈妙仪调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那就让我替你重复一下。”
“公主,公主下贱命,舞姬娘,磨镜命”
“王爷,王爷命浮轻,得叔嫂,莫得意”
“窝里斗,不得眠,修.......”
沈妙仪话未尽,方才还在地上跪着的人被气得站起,恼羞成怒大声反驳“明明不是这几句,这简直就是诬陷、诬陷是诬陷于我们。”
漠北都城的县衙直接属于,漠北王直接派任。方才这一段有对仗工整,首尾衔接得当这童谣很明显不是无知小儿的几句戏言,如此简单了。
林清宣听沈妙有一本正经的编这童谣,将此事与自己的父王和自己挂钩。嘴角微微扬起一瞬,却又很快放下。
厉声质问道:“怎么你的耳朵和本王是不太一样吗?我和公主所听,如初一撤到你耳中就是另外几句话了。”
姗姗来迟的李大人拿捏不住,眼下的状态站在原地静默无言。
李大人学问平平,纯属命好事世家远亲才得到个一官半职的蜗居在都城中,林清宣一向对着一种毫真才实学的酒囊饭袋提不起一点好感。
“眼转,脑子不转的朽木玩意”不禁在心中暗暗腹诽道。
看到原本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李大人,不再站在自己这一边。要是自己落得一个藐视皇威,编排漠北王的罪名,自己的脑袋也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急的大喊道:“草民并不是这样说的,明明只说了前面一句。”
“哦”李大人问道:“可有人证,和物证?”那人回头看向其余三人,希望他们可以给自己证明。
“怎么这一会就是你说的了,不是孩童的戏言……”沈妙仪目光凌厉看到那人,第一时间的事情并不是开口辩驳,而是低头。“莫非这是你故意教授……”
“本王分明听你讲的是,方才公所说之言,我府上丫鬟尽可做证。”林清宣和沈妙仪无须多言,甚至无,没有眼神互动,仅靠言语就猜出互相想要做什么。
配合极好,如同一对完玉一般毫无罅隙。
林清宣和沈妙仪从一开始就只单单只说是他所为,也并未牵连方才唱歌的孩童,只要是脑子不傻的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是,在那人再一次提醒同伙给自己作证之际,无人应答他。
李大人看着面前的人,并无人证。不再偏向于这一群在王府闹事之人很是严肃再一次发问“你可有人证,证明你确实如你所说只说了前一句。”
看到无人可为自己作证,瞬间就开始慌乱起来,不顾在场还有很多在场,就如同疯癫了一般咆哮道:“大人,我又证人的,我有的”
看到三人依旧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跑到三人跪的地方。一脚踹在一个衣衫破旧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跪在地上来急闪躲,被他一脚踢在地上。
“你个贱妇、毒妇、良心被狗吃了的下贱玩意,要不是我娶你回家,你哪能活到今天现在还要倒打一耙,你个烂货玩意。”
他嘴里,咒骂不停,那两人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妇人才让他连空几脚。
林清宣比跟随在李大人身边的差役,快一步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摔在地上,等到那人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门牙都掉了一颗。
直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这贱人作怪…… ”因得门牙掉落的缘故,他讲话漏风。
“咚”的一声,又是一阵撞击声。那人的声音可算是戛然而止,这一回是让沈妙仪一脚踹在肩膀上,应力重重倒在地上。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清宣开口询问,已经起身的妇人。
那妇人先是跪下谢恩,后才回林清宣地说道:“民妇陈玉是王禾的继室,方才之所以不替他做证,并非他平日对我动辄打骂的原因才不肯替他做证,实在是因为我也是听到他是如此说的才不替他作证。”
“启禀。大人我们都听到了”
“还望王爷、公主、大人明察秋毫。”话闭三人就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被林清宣踩在脚上的王禾听到她怎么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打她,可是被林清宣的脚压得死死地看到他还在挣扎,林清宣还加大力道。
让他的脸在地上接触的面积加大,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王禾被林清宣压着说不出话来李大人只好询问道:“王爷,可否先松开他,先让下官问话。”
林清宣冷哼一声,脚还在王禾背后狠狠踩下后才放开他。
被放开的王禾终于不敢再口出狂言。“王禾,你妻子说是你所说,你可还有其他人证?”王禾急切回答道:“还有的,还有的。”
他转身看向扶着自己陈玉的二人,定睛一看她们的脸,瞳孔瞬间放大,垂在左右两侧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额头开始冒出细微的冷汗,从头顶凉到脚指尖。
他当时让陈玉配合做局说完,自己就出门喝花酒去了根本就没有过问。方才她们人都在暗处根本没有注意这两人根本不是自己的人。
而是陈玉闺中好友和住在街尾的寡妇,她们这一回就是来要自己命的。
脑子逐渐清明起来意识到自己这一回算是玩完了。
视线从三人开始挪到几个孩童身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了一般。如同患了疯症一样抓住其中一个孩子喊道:“孩子不会说谎的,他们都可以替我作证,是他们在唱童谣根本就不是我、不是我。”
李大人原本听到他说有人证,还对上头交给他的事情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看到他拉着一个不过十岁的稚子来当人证怒道:“孩子的话岂可当真,你实在是荒谬”
被他抓住的孩子,开始号啕大哭嘴里呜咽不清开始喊:“要找啊娘、啊娘、娘。”王禾瘫软在地不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李大人看大势已趋道:“此事本官已然明了,有王爷、公主做证,也有王氏之妻和其余两人做证。此案就在此定案,王氏王禾收入大狱明日午时问斩。”
当时的谣言也被打破,方才在人群中仗义执言之人早就没有影子。方才在人群中议论之人倒是都在各个都面色如常。
百姓看到如此的热闹明日恐怕就会闹得全城尽知这一场王府门前审判案,好在眼下已快到宵禁的时间,人群散的极快很快就只剩不下沈妙仪、林清宣几人。
李大人鞠躬道:“既然此事已明了,下官就先告辞了”
那几个小孩也被另外两人早早带走,毕竟也都还要回家。
林清宣不想回他回他话,只是点头默许。好几个差役拖住王禾将他带走,他转头死死盯着陈玉被打掉牙齿的地方还在往外冒着血,头发凌乱整个人都很是颓败,只有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她。
陈玉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嘴角挂着得体的笑。
等到看不到一行人的背影都看到了,陈玉朝着林清宣和沈妙仪跪下,被沈妙仪稳稳扶起“无事。”
陈玉还想开口讲话,就被沈妙仪打断“现在已经过了宵禁时间,陈姑娘不妨在王府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沈妙仪和林清宣已然将今晚发生所发生之事的前因后果差不多想了个明白,此事邀陈玉前来府中是一种保护。
当然方才做证之人林清宣也会暗中:派人保护她们。
这一些陈玉自然也不难猜想应答道:“谢过公主与王爷今日之恩,那一些孩子其实也并非是有意冒犯公主是受人教唆,才口出狂言冒犯公主。”
沈妙仪并不再在意这一些,反而是嗤笑一声“所言非虚又谈何冒犯,我从未在意过这一些。”这话既说给陈玉听也是在告诉林清宣她本就是心甘情愿嫁于她,并不会在意这一些微不足道的只言片语。
几人一同进门,王府的大门关上,门外是明亮月色,里头是陈玉在讲述自己这半生光阴。
听她所言正是今晚这一场闹剧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背后之人不言而喻无非就是太子党一众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