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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惊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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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夏到盛夏。

姜岁欢的困乏之势不仅未减,更有渐长之意。

今日晨起后,她又被双腕间突然多出的几道淡红交痕吓了一跳。

皓腕之上,内侧处还未尽消的细肉仍余有点点突起。

伴上那些洇红印记后,犹若碎梅缀雪,泛着碎魄之丽。

为何会这样?

她不记得入睡前有拿什么东西捆过自己阿。

莫不是入睡后,害了什么梦巡的毛病?

少女凝着雪肌陷入沉思,一时间连玉兰掀开帐幔都未曾发觉。

直到玉兰那张小脸都快凑到自己跟前了,她才魂归窍中,速速垂下藕臂,用中衣将露在外头的皮肤尽数遮掩了去。

“玉兰,你夜里可有听到过什么动静?”

玉兰被这句没头没尾的发文问得一头雾水,“动静?”

哪方面的动静?

其实姜岁欢是在问她,入夜后有没有听见自己屋里传过来什么响动声。

但身为县主的姜岁欢一向待下宽泛。

玉兰也就在刚伺候她的前几个月,因她连夜惊梦而守过夜。

剩余的日子,玉兰都是在姜岁欢寝居旁的耳房睡的。

毕竟隔着一道墙呢。

显然,玉兰不仅没在夜里听见什么声音,还会错了姜岁欢的意。

见姜岁欢没有细说,小丫头最后也只挠了挠头,依照自己的猜想回道,“奴婢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可是夜里野狸唤春惊扰到了县主?我这就传话下去,让府中小厮将宅中的鸱猫野犬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好好抓上一通。”

… …

姜岁欢并非因为猫狗受累,自然也不想祸及无辜,“不必,不是这些野狸惹的。”

“只是不知怎得,近日每每醒来都觉头昏脑胀,困倦不已。仿若前儿个夜里不是在安寝,而是在打仗。”

她倦怠抬手揉了揉额角,总觉困意很难驱散。

玉兰吸吸鼻子,似总算琢磨出点味来了,她赶紧将窗门打开,摆手驱了驱,道,“这安寝香的味道确实馥郁了些,赶明儿奴婢就给您换几味清淡的。”

待香味稍稍散去些,姜岁欢瞧向床下清釉鼎炉中还未燃灭的安神香,不言。

“对了县主,西南那处的暗桩传来了消息,您… …可想听?”

月牙小心翼翼地问道。

西南暗桩,确实很久没有那处的消息过来了。

姜岁欢松了松肩颈,下了榻,“说。”

“据先头我们买通的那两个押差说,此去岭南路途遥远,他们自押解薛氏兄妹开始,一路上便给予了不少‘特殊关照’。 ”

“岭南气候湿热,乃各类疟疾滋生的温床。他们将那二人与一堆病鬼扔在一处,去做最苦最贫的垦荒差事。那二人本就金尊玉体,如何受得住这般磋磨。”

见姜岁欢神色未变,玉兰继续道,“那薛氏兄妹本也快命不久矣了,可谁知前些日子莫名来了一群流匪。说是流匪,却只对着薛卞璞一人下手,刀刀凶残致命。最后他们收尸之时,薛卞璞的□□早被刮成了一滩肉泥,连一片好肉都寻不到了。”

“那薛鸣銮也被吓傻了,现在整日疯疯癫癫的,见人就咬,见土就吃,应也是没几月好活了。”

“咱们还要继续派人盯着吗?”

专门作践薛卞璞□□的流匪?

这道让姜岁欢吃了一惊。

她心中约莫有数派去暗杀薛卞璞之人为谁了。

只道薛家人还真是作孽,竟将孟家那样的清流人家都逼出了狠招。

“想来也不必再盯。薛家结仇颇多,欲要他们性命之人不止我一个。”

姜岁欢强笑两声,不知是在唏嘘薛昌平与凌凡霜一双儿女的零落结局,还是为自己所有仇怨得报而怅惘。

玉兰不忍姜岁欢在溺于过往,按照这几日研习的《神仙起居法》所记的招式给姜岁欢按了按肩,“县主,今儿个可得打起些精神啊。”

姜岁欢对玉兰的按摩手法颇为受用,嘴上还不忘问道:“为何特意强调今儿个?”

玉兰双眸圆瞪,“县主!你莫不是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

流曲宴。

由皇家赐宴,专门让宗室与近臣及其子女前来避暑畅饮的内廷宴会。

若不是玉兰提醒,姜岁欢险些忘了这席面。

想到一月前张择端的那句“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娶你“,少女就没来由地赧红了脸。

“明珠县主。”

“明珠县主安。”

一青一白两道倩影站于姜岁欢旁侧,朝她躬身行礼。

姜岁欢视线顺着那抹月白禅纱外衫上移,见到了两张伶俐可人的面孔。

是钱松韵与钱文姝。

今日钱松韵打扮的颇为好看,一改往常的庄娴形象,梳了个极为娇俏百合髻。

月白的纱衣内搭了件茜色的上襦抹胸,襟前绣得那支缠枝水仙灵动万分,衬得她整个人美若沾花晨露,仙姿姣姣。

连姜岁欢都不免多看了几眼。

“自家姐妹,无需多礼。快坐。”

她赶紧招呼人坐下,还不忘贴着钱松韵耳畔道,“姐姐今日装扮尤为出挑,将我都看呆了去呢。”

钱松韵听罢即刻颊畔浮粉,羞道,“县主也喜欢吗?”

“是… …薛大人说他喜欢我这样穿,这才改了装扮。”

姜岁欢喉间顿涩,没想到自己随口夸赞竟也能同薛适扯上渊源。

似是不想被钱松韵察觉异常,她笑应,“薛大人眼光甚佳,姐姐今日的确光彩斐然,仙姿出尘。”

薛适还真是…艳福不浅。

言毕,少女端起手中酒盏,一饮而下。

她饮酒不多,没想到今日这流曲宴选的酒会这般辛辣,一瞬间就被上窜的酒气辣穿了喉咙,熏出了泪。

旁的官家娘子一见姜岁欢坐在那儿独酌,纷纷起身,一个个排着队地给这个风头正盛的明珠县主敬酒。

几杯下来,姜岁欢觉得整个舌头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几乎被辣到失去了知觉。

一旁的钱松韵看着她那檀口大张,眉头紧锁的模样,“噗嗤”笑出了声。

她轻轻推了推姜岁欢的胳膊,递过去一个白瓷长颈瓶,“县主。”

“嗯?”

姜岁欢不明所以。

钱松韵看了看四周,俯身过去咬耳道,“县主不妨朝里头兑些清水。”

“家父喜欢吃酒,每逢家宴定要豪饮三坛不止。

连带着我们这些小辈都要轮番去敬。

可越好的酒越是辛辣咬人。我们那般小,哪儿能吃的进这些?

敬的次数多了,便想出了这么一招。既留有酒味,又喝不醉人。”

姜岁欢愕然膛目,接下瓷瓶后惊道,“竟能如此!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

另一边的钱文姝掩唇而笑,“也不是我们自己想的,都是家中哥哥教的。“

姜岁欢立刻感受到了钱家子嗣间的骨肉和睦,兄妹和乐。

若是家中父母尚在,姜家没有这么早分崩离析的话,这些酒桌上的窍门,应该也有人会教她的吧。

想到这儿,少女扯唇一笑,笑容间多了几分寂寥之感,“多谢姐姐相告。”

流曲宴开席已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为何,张择端还未入席。

待到席面过了一半,张择端才仓促而至。

姜岁欢本想仰头与他碰个照面,可谁知少年一对上她的脸,便眼神躲闪地同她错开。

少女唇边那抹温笑只能尴尬地挂在半道。

自少年落座后,姜岁欢就一直不停地朝他那处张望。

可张择端不仅没有给予她回应,连之前承诺的求娶,也没有半分要兑现的意思。

少女半颗心坠落。

明白张家约莫也收到消息了。

原来前些时日钱淑妃对她婚事突变的态度并不是在迟疑不决,而是早有定论。

所以,最后她还是难逃他人掌控,对吗?

少女落寞垂眸,苦闷而笑。

她端着酒樽不停的朝内添酒豪饮。

直到将桌前那一整壶兑了水的醇酒都喝空了,才堪堪停下。

“玉兰,扶我出去…透透气… …”

酒樽倾倒,清透的酒水顺着桌口划落,在少女鹅黄色的裙摆上,炸开朵朵暗花。

玉兰这才发觉主子已全然醉透了。

少女鬓边青丝微散,眼波似揉进了一池春水。

大片的皮肤都被酒气烘到泛出桃粉色,若胭脂于雪肌上晕开。

玉兰不过只瞧了一眼,便就跟着醉了。

姜岁欢在玉兰的搀扶下踉跄起身。

她似乎忘了,就算是兑了一半清水的酒,也是烈酒。

不是她这个酒渣子能驾驭的。

一出宴厅,姜岁欢便卸了世家仪态,一摇一晃地迈着蝶步。

她似梦非梦地哼着幼时母亲给她唱过的小曲儿,看似是在呵呵傻乐,实则眼角已然洇出了点点清泪。

玉兰看着心疼,边吃力将人扶稳,边愤愤开骂,“原以为那张家公子是个好的,谁知也是个薄情寡义的,同寻常男子无甚区别。”

姜岁欢虽然飘醉,但头脑还不至于完全昏聩,斥言道,“不得对张公子言行无状。他与我不同,他有亲有族,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既他做了决定,我便尊重他的选择。”

谈话间,主仆二人神色颓然地行至御苑的最西侧偏殿。

夜风习习,玉兰总觉黑暗中有双眸子在盯着她们。

正欲打道回府之际,姜岁欢身子一轻,被人用湿布掩住口鼻,抬了起来。

这是!?劫持??

在皇城中?

“唔唔… …混账东西,你可知我是当朝明珠县主,竖子尔敢!”

少女大惊,挣扎着喊叫起来。

却不知扭动地越激烈,呼吸地越急促,吸进去的药粉便起效地越快。

“玉…兰… …”她无力低唤。

可怜的玉兰早就被人一掌劈晕于脚下。

不过三息的时间,姜岁欢也跟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黑衣人掂了掂不省人事的少女,将人扶正后,抗在肩上,狞笑道,“还当朝县主,老子掳的就是你这劳什子的娇娇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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