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姐姐，这个鹿萱和你是什么关系啊？”宋柠双咬下一口没刷酱的鸡翅，“感觉你好像很在乎她。”
“鹿萱吗？”玄之夹菜的手顿了顿，“一个小时候的朋友。我那时候答应过她会陪她到最后的。”沉默片刻后，玄之补充道：“她和你很像，如果能活下来，也差不多是个和你一样性格、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孩。”
“为什么说如果能活下来？”宋柠双抓住字眼。
“这你就别管了。”玄之没回答。
“嗯。玄姐姐，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啊？”宋柠双掏出手机，“我扫你怎么样？”
“啊？好吧。”
“姐姐的头像好漂亮啊！是本人吧！”宋柠双看着对方只有背影的头像，“姐姐的发质好好！”
“嗯。是我。之前和一个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她拍的。”玄之飞快给宋柠双打了个显眼又不算突兀的备注。
两人吃完饭后相互到了别，就各回各家了。
在宋柠双和玄之走后，她们所坐的桌子后两个戴着鸭舌帽的人终于摘下帽子和口罩。
“你想吃烤肉？不可能吧？”乔可斐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顾帆旋慢条斯理地点菜。
“你觉得玄之对面坐着的那个大学生怎么样？”顾帆旋答非所问。
“还能怎么样。年轻漂亮，性格也很好啊。”乔可斐没get到顾帆旋的点，“你又爱上了？放弃凌玖了？”
“滚。”顾帆旋面不改色，“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一个爱一个？这方面你和玄之还挺配的。”
乔可斐：“起开。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顾帆旋：“蠢死吧你。你看那个大学生的样子，不就是坠入爱河了？那个大学生很像玄之的一个朋友呢。那个朋友和你不方便细说。总之就目前来看，玄之谈过的应该都是那个鹿萱的替身喽。”
乔可斐：“鹿萱？谁啊？”
顾帆旋：“说多不方便，长话短说，玄之心里比我更白月光的白月光。”
乔可斐：“没听她说过。”
顾帆旋：“废话。她今天刚想起来。”
乔可斐：“今天？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帆旋：“我有的是人脉和手段。”
乔可斐：“你说是就是吧。”
顾帆旋：“所以呢？你也当过替身呢。让我猜猜……就你这烂性格……哪里和那个白月光比较像呢……”
乔可斐：“你有病？”
顾帆旋：“哦。表面上没有。可能是性格一类吧。比如……易感期时的表现？”
乔可斐：“？你……”
顾帆旋：“别多想，我不是什么变态偷窥狂。”
乔可斐：“……”
顾帆旋：“她从来都没把你当成‘乔可斐’爱过。你也就是鹿萱周边之一罢了。开心吗？老是拿人家当周边，这次当了回周边。”
乔可斐：“别逼我在外面揍你。”
顾帆旋：“得了得了，反正我还有几个月就要走了。就提个醒。先下手为强。”
乔可斐：“玄之的性格我摸的比你透，用你提醒？”
顾帆旋：“好吧。反正我也就是给你个提醒。”
看着乔可斐的表情变了，顾帆旋知道自己得手了，乔可斐入套了。
“要我帮你找人吓唬一下那个大学生吗？”顾帆旋的小算盘打得有点响，话出口了才反应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再怎么说她待在公司的时间也比和那个大学生的时间长。”
“你说是就是喽。”
回到家，玄之才看见打开免打扰的崔彤的微信发来一连串对不起，其中还夹带着几句再见。
因为知道崔彤的抑郁症，玄之回了几句迟来的没事和关心。
可对面没有一点回应，打了几个语音通话和视频通话也都没接。
玄之终于开始慌了。顾不上拿包，打上个车就火急火燎地冲到玄之家里了。
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屋里还一点声音也没有。玄之从楼下拿了个不知道谁的榔头把门砸开，一进门先背绊了一下，险些猜到崔彤身上。
摸黑把灯打开，玄之这才注意到已经割了腕的崔彤。
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血流了一地，把崔彤自己的睡衣浸红一片。玄之打上120后翻箱倒柜找出一点纱布和胶带，先给崔彤来了个简易包扎。
崔彤的手机没有密码，玄之想了好一会才给备注幼晗姐的人打过去。
“有事？没给你打死不开心？”崔幼晗似乎知道是玄之给自己打的电话，没好气地问。
“你妹割腕了。有点良心就去医院等着。救护车已经给她接走了。”即使心里有疑问，可玄之还是把崔彤的事告诉了崔幼晗。
“崔彤？怎么会。”崔幼晗那边传来脚步声，应该已经开始走了。“你又干什么了？”
“我又干什么了？我从医院出来后压根就没见过崔彤，回到家才看见她给我发消息。你妹割腕了你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怪救她的人？”玄之只觉得崔幼晗有病。
不等玄之再输出几句，崔幼晗却先一步挂了电话。
玄之和崔彤一起去了医院，看着崔彤进了急救才放下心来。签完字的崔幼晗坐在玄之身边，“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猜就知道不是我妹给我打的电话吗？”
“为什么？”
“因为她从没主动联系过我。即使联系也是爸妈让她打电话的。她害怕我。”
废话。谁不怕你。玄之摸摸头上没拆的纱布，“哦。”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崔幼晗嘴里终于冒出一句人话。
“多注意一下崔彤的心理健康吧。”
“彤彤她身体不好，刚出生那会儿在保温箱里待了好久。她小学时被人欺负了又不敢说。爸妈忙事业，那时候我快中考了，家里人都不太关注她，一来二去，等爸妈带她去医院检查那会儿，她已经是中度抑郁了。”崔幼晗长舒一口气，“爸妈从小管我们就很严，尤其是我。我上大学之后才开始学化妆，跟人出去吃饭。
“那时候爸妈一天天忙事业，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我管彤彤也很严，我们之间也有了隔阂。可我没想过管来管去，让你插了空子。”崔幼晗一边说，一边看着玄之。“到现在我也没明白，你除了长的好看意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前女友那么多，崔彤甚至都能为了你打我。那天你被打晕了之后崔彤抽了我一巴掌，那是据我所知她第一次打人，打得还是她平日里最害怕的我。”
“……”玄之沉默片刻，“那你……？”
“我没管她，就是她把你送到医院的。”崔幼晗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出去不到一天就又回来了，你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玄之：“但我起来没看着她啊？”
“彤彤把你送过来之后给你微信置顶的那个了了姐打了个语音，把她叫过来了。然后你那个了了姐就一直护着你不让崔彤靠近，怪吓人的。”崔幼晗歪过头，“那人你女朋友？”
“不是。算是我上司。”玄之不愿意多说，“你别问了，多管管崔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