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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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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的仇人并不多,算来算去利益相关的也就那几个,今日到底是谁在借刀杀人,明眼人都心里有数。

可他呢,他知道吗?他能下得去手吗?

朱杞被她的语气惹恼,更被她的拒绝激起几分叛逆之心,他偏就不如她的意,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他。

他比三个月前黑了不少,也清瘦了些,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愈发深邃冷凝,看着她时让她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我说过,我在乎的只有你,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你我都会帮你讨回来,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若是心底没有一丝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但这份触动也仅仅只是无尽汪洋里的一丝涟漪,带不起一丝风浪。

她冷哼一声:“放开!”

“不放!”

沈持玉被气笑了,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朱杞竟学会了耍无赖。

不等朱杞反应,她猛然低头,一口银牙狠狠咬在了朱杞的手腕上。

她用了十成力咬得毫不留情,凶狠得像是一头小豹子,唇齿间很快漫上腥甜的气息,而被咬的人却不为所动,仿佛在看着一个任性发脾气的孩童。

沈持玉那股狠劲儿就忽然泄得干净,正在她犹豫着要如何收场时,后颈骤然惊痛,身子一软就昏死了过去。

黑暗中,朱杞抬指描摹她的眉眼,心底有郁色难解。

半个时辰前。

朱杞借口更衣避开了上来寒暄的世家子弟,方才救人心切不小心牵动了旧伤,趁着更衣的工夫,他找来石枫为他重新包扎伤口,纱布刚拆到一半门口就响起了王妃程柔嘉的声音。

“殿下,臣妾预备了干净的衣裳。”

“进来吧。”朱杞看了石枫一眼,他手上动作不由加快了几分。

王妃进来时只隐约看到屏风后两道模糊的身影,她轻咳一声,亲自从婢女手中接过衣裳走了进来。

转过屏风,一眼看到的却是背对着自己的修长身影,甚至未曾给过她一个眼神,只淡淡道了一句:“衣裳交给石枫即可。”

“臣妾伺候……”

“不必了。”

秦王妃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她交握在胸前的手指不由收紧,抿了抿唇,面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是,臣妾在外间等王爷。”

临去时瞥到放在一旁小杌子上的带血纱布,她眼底划过一丝黯然。

明知自己有伤在身,却依旧奋不顾身地下水救人。

她当真就那么好吗?值得你豁出性命去护着。

这些话她不敢问出口,也同样害怕听到答案。

朱杞换好衣衫出来见她还没走,蹙了蹙眉道:“我还有事儿,你不必等我。”

秦王妃见他欲走,连忙道:“臣妾有事找您商量。”

“何事?”

“再过几日就是我父亲的寿辰,我准备了几样礼物,想让你帮我挑选一下,看看哪个合适?”

此事不过小事一桩,她自然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父亲的喜好,让他来挑选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朱杞虽知晓她的心思,但毕竟二人成婚之时有言在先,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遂点头应下了。

秦王妃面露喜色,又与他说起了自家弟弟程栖迟的婚事,幽幽叹道:“这小子上次逃婚将父亲气得不轻,这次回来又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迷了眼,硬是不肯成亲,你是他姐夫,他又一向敬重你,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听到‘狐狸精’几个字,朱杞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心头一悸,又笑道:“我那弟弟孩子心性,总也不开窍,兴许早些成了婚便懂事了。”

程栖迟与沈持玉走得近,朱杞一直知道,但毕竟男女有别,即便二人没那些心思,但外人可不会这么认为。

兴许程氏说得对,程栖迟是该成婚了。

“我会劝劝他。”

秦王妃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又与他扯了几桩宫中之事,她从前并非多话之人,今个儿却与他说了这般多,他渐渐生出警觉来,借口有事儿便走了。

果然,一刻钟后便从暗卫口中得知了金城公主之事。

世上真有这般凑巧之事吗?

朱杞看着怀中人脖颈上深紫的一圈掐痕,捏着瓷瓶的手骤然收紧,冷声对外面道:“去甜水巷。”

今日是春蚕蛊发作的日子,沉寂了三个月,此次发作势必更加猛烈,可怀中人接连遭遇凶险,身心受创,怕是经受不住它的折腾。

马车一路驶入甜水巷的一处民宅中,朱杞一把抱起昏睡中的沈持玉径自入了主屋,回头不忘吩咐梅蕊熬一碗参汤来。

屋门半掩,桌上的兽首香炉炊烟袅袅。

灯下沉睡的美人,睫长而密,微翘如蛾翅,唇如樱颗,睡态憨然,比之白日里的清冷模样多了几分娇怜。

他实不该这般欺瞒她,可当初没有说出口的话,眼下这般情形如何也说不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瞒多久是多久。

梅蕊很快便捧来了一碗参汤,看了一眼榻前坐着的男子,便快速垂下头。

朱杞接过汤碗,淡淡道:“今日之事,她兴许会怀疑你的身份,倘若问起你便据实以告。”

梅蕊道了一声“是”,心中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的确,她一开始就是秦王的人,早在十年前便被安插到沈府,原本只是为了方便给主子传递消息,在红豆和晴雪相继遇难之后,她成了姑娘身边最亲近的人。

这么多年来,沈娘子对她很好,可主子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好在主子也从未让他做过伤害沈娘子之事,可一旦沈娘子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不愿再用她,她又要如何自处。

梅蕊离开后屋子的门骤然阖上,奇异的香气从屋内溢出。

屋外月上中天,春风携花敲窗,一阵狂风急雨,摇香已乱,落红满地。

沈持玉醒过来时,人已在自家闺房。

她盯着头顶的承尘发了一会儿呆,猛然回想起昨日昏死前的一幕,她不是应该在马车上吗?

慌乱地坐起身才惊觉浑身上下酸痛的厉害,身上好似被车子碾压过一般无处不痛,尤其她张开嘴喊人牵动脖颈的伤痛,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早在外面守着的梅蕊急忙走了过来,递上一杯早就备好的蜂蜜水道:“您先润润嗓子,待会儿再说。”

润过嗓子之后,的确没有那么痛了,但说话声音依旧有些嘶哑,尤其说得久了会忍不住咳嗽。

得知自己只是太累昏睡过去,而后被她背回房中,沈持玉心底松了口气,但身上的不适感,她有些无法言语。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昏死过去,而且每次昏睡过去后醒来身上总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她越想越不对劲儿,每次昏睡前似乎都见到了朱杞。

她心头一颤,忽然看向梅蕊,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梅蕊垂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就在梅蕊以为,她会继续追问下去时,她却淡淡道:“伺候我梳洗吧。”

不过很快,沈持玉就无法淡定了,她发现那方绣着墨兰的绢帕不见了,她翻遍了全身都未曾找到,这帕子是她随身带着的。

难道是昨日落水之后弄丢了?

她不死心,让人将马车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个遍儿依旧没找到,又特意询问过石墨和梅蕊,二人都说没有见到。

那是她手里唯一的线索,就这么丢了?

不对,她在走出结绮阁时曾拿出来看过,难道是与宋冀年纠缠中弄丢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帕子被朱杞拿走了。

想到此,她心头躁动,发狠地拿起小几上的插瓶重重砸在地上。

他当真是爱重发妻,不想让她再继续调查发绣之事,生怕牵连了镇国公府,伤了她们夫妻情分。

马车里的一幕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她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将牙齿咬得死紧,腮帮子都跟着颤动起来。

梅蕊惊慌失措地看向她,她分明是没有哭的,可梅蕊却觉得她痛得撕心裂肺。

可他以为没了帕子,她就查不到了吗?

脖颈上了药好多了,但是瘀痕太过明显,又适逢夏季,即便穿着合领的衣衫依旧遮掩不住,这几日出门她不得不戴上幂篱。

自张嬷嬷出事后,她的侄子李有才便从奉化赶了回来,帮着沈持玉打理产业,近日她预备开一家酒楼,李有才帮着选了几处地方,今日便由她来敲定结果。

其中一家酒楼就坐落在水云间茶楼的对面,此刻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尚能看到对面茶楼里弹琵琶的清丽女子。

女子生得貌美,螓首低垂,玉指纤纤,挑抹勾轮,如春风拂柳,温婉动人,可最令人拍手称绝的是她举手投足间流淌的风情。

只一眼沈持玉便断定此女并非寻常歌姬。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二楼的看客们纷纷叫好,打赏不止。

沈持玉笑了笑,便收回目光,对李有才道:“就选这里。”

“东家您要不再看看?”李有才觉得此间虽处于棋盘街繁华地段,但价格着实贵了点。

“不用了。”沈持玉目光落在楼下街市往来的官宦身上,她原本开酒楼的目的便不是赚钱,此间所在位置恰好是朝廷官员上下朝必经之地,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李有才见东家态度坚决便不再反对,心中开始盘算着待会儿怎么跟酒楼的掌柜讨价还价。

就在此时,对面茶馆忽然响起了喧闹声,李有才探头看过去,惊呼道:“天哪,打起来了!咦!那个蓝衫男子有些眼熟啊。”

李有才是见过沈鹏举的,能认出来并不奇怪。

梅蕊为刘有才倒了茶,笑吟吟道:“李大哥怕是看错了,您吃口茶,辛苦您将酒楼的事情敲定了。”

李有才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随即便告辞离开了。

对面茶馆的动静闹得不小,很快便引来许多人关注,甚至有不少起哄声,毕竟在许多人看来为美人争风吃醋乃是雅事一桩。

沈鹏举打小身子不好,被武安侯世子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倘使不是看客拦阻,沈鹏举怕是要被当场打死。

被人搀扶起来的沈鹏举满脸的血,一条胳膊以奇怪的角度耷拉着,他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口中不知在嘟哝着什么,不停有血沫子从嘴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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