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陪着老人家唠嗑,徐承和晏琛并肩而立,举杯庆祝:“终于得偿所愿了。”
晏琛这些年热衷买珠宝首饰,徐承有时候看到工具书中夹杂着几本珠宝杂志,他察觉出不同寻常,陪同他参与拍卖,发现他购买的珠宝出自同一位设计师—傅笙。
徐承起初以为是巧合,直到乔颂年说出晏琛妻子是傅笙的时候,他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不是巧合,是他故意为之,他对小姑娘是蓄谋已久。
晏琛轻轻碰杯:“谢谢。”
徐承不禁感叹:“她知道吗?”
“嗯。”
晏琛瞥见傅笙正和其他两位兄弟打牌,玩得不亦乐乎,老人家在旁边出主意,今天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此刻只有满满的幸福。
徐承和他共赏窗外雪景,考虑要不要在附近买一套房子,这里风景不错。
晏琛:“今天怎么没带你妻子过来?”
徐承:“拍戏,没时间。”他自己都一个月没见到宋舒月了,准备明天去剧组探班。
“有时间就带她过来玩,和笙笙做个伴。”来京州那么久,她身边只有家人,未免孤单了些。
“好。”
简铭再一次输给傅笙,他仰天长叹:“晏琛,你老婆又赢了。”
乔颂年看不下去,吐槽他:“菜就多练。”
两位老人家撑不住要去休息,傅笙一直挽留他们,外面天黑路滑,回去不安全,今天就留在新家睡。
简铭起身准备离开,傅笙挽留:“新家房间很多,你们要不要留下?”
他们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们就不留下打扰了。
晏琛送他们到门口,被他们推进去:“行了,就送到这儿,又不是不认识路。”
傅笙挥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晏琛牵着傅笙上楼,关心道:“今天累不累?”
傅笙摇头:“不累,今天工作顺利吗?”
晏琛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微微一笑:“嗯。”
傅笙先去浴室洗澡,晏琛去书房拿出一本珠宝册,是关于她参与设计的珠宝介绍书,结合当时傅笙的灵感亲手制作,纯手工账本,放在床边。
晏琛去另一个浴室洗澡,脱下衬衫,透过镜面看到后背的淤伤,周围有发紫的痕迹,他一揉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还好伤在后背,没让大家看出来,晏琛心里暗暗道。
傅笙裹着湿发出来找晏琛,发现他不在卧室,听到隔壁的水流声,心下了然,坐床上擦头发,发现床边的珠宝册。
封面是一封书信形式,书写着“笙笙不息”几个大字,用折纸玫瑰花包边,历久弥新。
翻开第一页写着日期,从二零一六年开始,每一页贴着珠宝照片,旁边有图文介绍,从设计灵感到落地拍卖,事无巨细,用钢笔字书写,字迹隽秀工整,足见主人的用心程度。
最后一页停留在去年,一对情侣对戒,是她去冰岛旅游突发的灵感,右下角写着“my love”,那时候身边成群结队,她也想有人陪着自己来冰岛一起看极光。
晏琛从背后抱住她:“吹头发。”没等她同意,直接抱进浴室,拿了一块毛巾垫着,把她抱在梳妆台上。
傅笙盘着他的腰:“是礼物吗?”晃了晃手中的账本。
“不是。”他只是想听她讲述设计珠宝的过程,想了解那些年她自己的生活,没有他参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晏琛轻轻拿过手中的账本放好,担心沾水损坏纸张。
傅笙依偎在他怀里,“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也许就不会发生联姻的事。
“时机不成熟。”他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如果那时候选择和傅笙在一起,对她不公平。
况且自己没有资格,只有不断努力,才能让她正视自己,让傅家正视自己。
如今能娶到她,也只是运气好罢了。
“也对,我们差七岁,时间不合适。”她小学毕业,晏琛都去德国留学了,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大哥哥。
晏琛哭笑不得,“嫌我老?”
傅笙否认:“没有。”
吹完头发抱她回房间,两人躺在大床上一起翻看手册,晏琛沉思良久,自顾自地说:“我每天会勤加锻炼,关注养生知识。”
傅笙一脸问号:“?”
“争取多陪你几年。”
哪儿跟哪儿,“你不老,年轻着呢。”她完全没感受到年龄差,有时候忙完超负荷的工作,精力比自己还要充沛,让她不得不佩服。
晏琛人到中年,感受到年龄危机,多愁善感起来:“可我比你大七岁。”
傅笙揉揉他的脸:“没关系,你刚好成熟,我刚好喜欢。”
晏琛嘬嘬她的小脸:“今天谢谢你。”让他在妈妈去世后,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
“不客气。”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伴着夜灯,晏琛眼神像一弯流淌的暖泉,温暖柔和,将傅笙牢牢包裹住。
听傅笙讲述着那些年设计珠宝的艰辛,听她发出踏遍山河的感慨,仿佛窥见从前青春肆意的傅笙,她洋溢着笑容:“以后你陪我一起去。”
“好。”以后的路他都会陪着笙笙一起走。
两人相拥而眠……
晏琛清早陪苏爷爷下棋喝茶,刘姨做好早餐,他上楼叫傅笙:“笙笙,起床。”
傅笙赖床:“再睡一会儿。”
“爷爷奶奶在家。”
傅笙睁开眼睛,不能让老人家等,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漱,下楼一起吃早餐。
外面天太冷,老两口没舍得让她出门,晏琛负责送他们回去。
路上他们不放心地叮嘱晏琛:“笙笙是我亲孙女,你不能亏待她,要好好照顾她。”
“好。”
“婚礼抓紧办。”
“好。”
“笙笙一个人来京州工作,你还是她领导,工作上多照顾照顾她。”
“好。”
他们想想还有什么没叮嘱到位的,晏琛作出承诺:“爷爷奶奶放心吧,我把笙笙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我不会让她吃苦的。”否则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们看着晏琛是个踏实孩子,没再说什么,想来他也不会欺负自己孙女。
晏琛扶着两位老人家回家,从后备箱拿出之前准备的上门礼,总算派上用场了,“爷爷奶奶注意身体,我们过几天就来看你们。”
“好。”
晏琛回到家看到窝在沙发里生闷气的傅笙,急忙走过去:“怎么了?”
傅笙瘪嘴:“爸妈刚才打电话骂我。”
柳絮见说不动晏老爷子,只好和傅家打电话沟通,傅行他们才知道傅笙根本没有离婚。
三个多月以来,她一直和新婚丈夫住在一起,去律所工作也是为了离丈夫更近。
而且她的丈夫还是未婚夫的亲哥。
明珠羞愧不已,不知道女儿做出这么大胆的事,傅行打电话质问她怎么回事?
父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以傅行挂断电话收尾。
“为了晏明修的事?”
“嗯。”
还没等晏琛说出安慰的话,傅行的视频电话再次打来,对面出现一家人,他破口大骂:“这婚你离不离?”
“不离。”
傅行把摄像头转接到其他家人,“你们听到了吗?”
傅老爷子不语,傅铮无所谓地耸耸肩,听到了,那又如何?
傅琪替傅行打抱不平:“妹妹,你没离婚的事怎么能瞒着家里人?”
傅笙丝毫不让:“你谈恋爱不也是瞒着家里人吗?”
傅琪一怔,旋即笑着说:“谈恋爱和结婚怎么能一样呢?”
傅行同意地点点头:“琪琪说的对。”
明珠劝说她:“笙笙,晏明修性格温和,而晏琛性格冷淡,他不适合你。”
晏琛神情落寞,傅笙握紧他的手,“小叔,您觉得晏明修性格温和吗?”
傅铮摇头:“性格一般,大嫂别被人骗了。”
傅行觉得大脑一阵嗡鸣:“联姻的事已经传出去了,现在你让我们怎么收场?”联姻哪能是说变就能变的。
傅笙回答:“是傅家小姐和晏家公子订婚的消息,晏琛不姓晏吗?他不是晏家人吗?”
傅老爷子若有所思:“有道理。”
傅行不满:“爸。”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能上赶着拆台呢。
傅笙把摄像头对准晏琛,大声宣布,“我们绝不离婚。”亲了一下晏琛。
晏琛怔住,整个人都懵了。
明珠捂着脸,女儿真是……
傅琪瞥到俊俏的脸蛋,晏琛,她知道这个名字,京州有名的大律师,宋律提过很多次,单从业务能力来说,他比晏明修优秀很多。
傅行破防,气得不轻:“好,既然你不听我们的话,我就停掉你所有银行卡。”看她还怎么买珠宝首饰,买新衣服。
傅铮笑而不语。
傅笙无所畏惧:“停吧。”得意洋洋地挂断电话,这么多年就只会用这招对付她。
晏琛还沉浸在傅笙的宣誓中,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傅笙晃了晃他:“晏律,醒醒。”
“我们绝不离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傅笙跨腿坐在他腿上,面对面说:“我说……不离婚,不离婚,不离婚,听得够清楚了吗?”
晏琛埋进她温热的颈窝:“很清楚。”双手抱紧她的腰。
家庭会议结束,傅行摸不着头脑,这次怎么对她没用了。
傅铮拍拍他的肩,看他笑话:“大哥,你是不是忘了晏琛很能挣钱。”每年挣上千万不是问题,够笙笙买珠宝。
傅行无语:“……”
傅老爷子跟着说风凉话:“哎呀,小琛结婚可是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笙笙名下,现在还是大律师,每年不少挣,都给我孙女花,尽管买。”
“唉,某人希望要落空了。”傅铮笑着上楼。
傅行看着爷俩扬长而去的背影,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破防。
傅琪呢喃:“所有财产?”她丈夫都没有转移所有财产给她,只是象征性地给了点股份,妹妹运气真是好,随便找的男人都这么死心塌地。
明珠轻拍他的后背:“消消气。”
屋内漆黑一片,傅笙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耳边响起晏琛喘息声,“晏琛,现在是白天。”她试图推开他,犹如蚍蜉撼树。
晏琛眼睛里压抑着浓浓的欲望,哑声说:“我知道。”亲了一会儿才补一句,“今天是周末。”
“周末更应该好好休息。”
“我是在休息。”
晏琛堵住她的唇,把她想说的话全都吞灭,傅笙后来已经没有力气和他掰扯,每次感受到他失控,都忍不住咬他的喉结,想让他停下来,可是他反而更猛烈。
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天黑。
晏琛端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喂傅笙,她眼神满是埋怨,“我要分房睡。”
“不行。”
晏琛解释:“我只是符合正常男子的水平。”眼里还有未消散的欲望。
傅笙心想,晏琛这厮哪里冷淡了,分明是太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