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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165 如今是朕安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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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淼拔出佩刀扔过去,道:“郑王,朕这把刀借给你殉国。朕给你留点尊严,不当着你的面处置你的家人,你可以安心上路。”

郑王的小公主在人群中呜咽道:“父王,念儿不做公主了,念儿想做贵女,不想做奴仆。”

妃子们纷纷哭哭啼啼的哀求郑王“降了吧”,七嘴八舌说女帝宽宏大量,一定会给郑家留一条生路。

郑国太后也开始劝说郑王道:“儿呀,我们郑国败给天威帝国不丢人,顾家是真龙天子,郑家降了便是从龙之功,你要为子孙后代多多谋划,不可沽名钓誉。”

郑王面有难色,女眷中只有王后沉默不语。

阿丽娜低声道:“皇上,郑王后只有太子一个子嗣,如今身在海康府,而且她是南境实力最强大的彭国的长公主。”

顾元淼瞥了一眼郑王后,她神色漠然,颇有几分死生置之度外的气概。

此时又有狼卫上来禀报道:“皇上,郑国林泉、昭霖两府望风而降。”

顾元淼向阿丽娜点点头,阿丽娜将头转向郑王后,朗声道:“太子仅仅占据一府之地,便是得到彭国支援,不过苟延残喘数日。整个连洲数年之内必将统一于天威帝国名下。尔等郑氏,审时度势,方能保住千年富贵。”

郑王听到林泉、昭霖两府投降时,心气已经散了,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向顾元淼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乞求道:“臣郑放愿意为陛下前往海康府劝降。”

顾元淼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郑卿既然已经想明白,便尽快换了衣裳动身,莫要让你的嫡长子白白折损。”

郑王后却在此时站起身来,大喊一声“彭氏女永不为顾氏臣下”,纵身跃下城楼。

顾元淼眼神一冷,郑放忙跪下道:“彭氏常年卧病,神志不清,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郑氏族人纷纷跪下,磕头如捣蒜。

顾元淼一言不发,戴上凤翅兜鍪,放下护面,扬长而去。

天威大军刀锋所指,宝国、胥国和吴国各携三府之地归降,郑国海康府也在郑放劝降之下向齐铭大军投降。

东境十四府在四个月内尽数归顺天威帝国。

顾元淼首战大捷,安排好驻军,于十月班师回朝。

回到平安都的首要大事就是册立太子妃。

姚皇后看中了昭氏女儿的明媚娇艳,顾元淼却看中了原安元府尹何怀安长女何修宁的端庄大气。

“皇上,”顾保承左右为难,嗫嚅道:“母后嫌弃何家是连洲土著,担心生活习性与孤无法契合。”

顾元淼摇头道:“你母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是国母,国在前,母在后,挑选媳妇怎能单凭个人喜好。朕属意何修宁,就是因为她生长于连洲。顾家源自连洲,如今更是连洲之主,统御连洲万民的未来国母,必须是连洲人。”

顾保承连连点头称是,顾元淼道:“你母后那里朕去说,你自己是否中意何修宁?”

顾保承面色绯红,坚定地点了点头,顾元淼本想告诫他不可执着于两情相悦,望着少年充满期待的面庞,终于没有说出口。

贴身女官在外禀报,称“贞懿皇后求见”,话音一落,姚氏已经风风火火闯进顾元淼寝殿。

“嫂子这是来兴师问罪么?”

姚氏面色一沉,质问道:“阿淼,我就不能娶个心仪的儿媳妇?”

顾元淼从床上坐起,淡淡道:“皇后,如今不是你娶儿媳妇,是天威帝国选择未来的国母。”

姚氏不服道:“我当年嫁入顾家,就是图顾家家风清正,后宅简单。如今富贵了,我儿连选择心上人的权力都没有。”

“保儿要是真心喜欢昭家那姑娘,封一个太子良娣,太子良媛都可以,日后贵德贤淑四妃位置任选,行不行?”

“你自己当年就是不接受这种安排,才出走连洲,怎么能够让后辈再来受这个委屈。”

顾元淼声音冷了下来,对姚氏道:“当年朕被人安排,如今是朕安排他人,自然不同。莫非你要朕不考虑皇室利益,去为他人利益着想?”

姚氏一怔,渐渐有点回过味来。

顾元淼继续道:“保儿不再是天兴帝国的镇国公,不能如从前顾家择媳一般,顺应自家的心意,也不要指望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要坐上御座,就必须接受这样的安排。”

姚氏低下头,满脸羞愧,道:“阿淼,是嫂子愚昧,此事我再不过问。你苦心孤诣为保儿打算,我竟然……”

她紧紧盯着顾元淼手臂上露出的守宫砂,红了眼眶,突然道:“阿淼,你这样让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你兄长。”

“嫂子,”顾元淼披衣起身,被姚氏成功的带偏了话题,无奈道:“过几年保儿顺利继位,我一定养上一百个近侍,一天换一个,日夜笙歌,让你放心。”

“虽然你这五年不见丝毫衰老,但是女子最好的年华就这么几年,一旦开始衰老,就怎么也止不住了。听嫂子的话,阴阳调和,才能芳龄永驻。不如我给你安排安排。”

顾元淼面上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淼,我觉着你还是要留个子嗣,”姚氏抹着眼泪继续道:“我们母子不能让后人戳脊梁骨。”

此时,贴身女官在外禀报太子求见,姑嫂二人联袂出了寝殿,顾保承见顾元淼面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顾元淼对姚氏道:“看看你,又让儿子担心了吧。”

姚氏道:“我日后不担心他,只担心你。”

顾元淼哭笑不得,对姚氏道:“皇后啊,朕要准备南征事宜,你千万不要和夏嬷嬷一唱一和,拿这些事来折腾朕。”

顾保承道:“皇上,母后,保儿想明白了,后宫理应成为前朝的助力,而非掣肘。昭嫣儿与保儿一起长大,她的性子有些娇纵,青云宫不适合她。请母后亲自为她做媒,另择佳婿。”

顾元淼和姚氏面面相觑。

姚氏点了点头,顾元淼拍了拍顾保承的肩膀,道:“从前种种,不过是风花雪月,迟早烟消云散。保儿,朕对你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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