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羽毛的大床上,时逾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头微微往里侧着,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睡的正沉。
无形中,从靠近腰部地方的被子突然像上弓起,像是一条蛇一样缓缓向上移动,睡梦中的少年似乎隐约感觉到什么,不适的蹙了蹙眉,蛇一样的东西灵巧的掀开裙摆,缓慢、爱不释手的往里蹭爬,所过之处留下点点红痕,
时逾感觉身体上痒的厉害却怎么也动不了,睫毛飞快颤动,眼尾闷出了一点湿意,喉间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
手指无力抓了抓被子,潮意弥漫上酮体……
天光大亮,
“唔——”
时逾困倦的挣开眼,起床穿鞋,这一觉睡的像被人打了一样,浑身不舒服。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只以为是昨天结婚太累了,余光看到一旁空了的金丝塌,斯蒂兰德醒的好早。
边想着,边进了洗浴室,刷牙时看到锁骨上方有几点红印,低头撩开衣角看了一下,没怎么在意,
之前他戴那个项链不太习惯脖子手上经常会被压出印子。
时逾洗漱完,还是不太习惯穿希顿袍换了一身简单的现代服侍,来到餐厅时,斯蒂兰德坐在剔透的长白桌后面,垂着眼搅着面前的咖啡。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斯蒂兰德抬眼看过来,放下了手里的银勺,“昨晚睡的怎么样?”
时逾走到他旁边坐下,摇了摇头,“不太好,好像做噩梦了”
“怎么会这样”斯蒂兰德担忧的看着他,“是不是昨天太累了?”
“应该是吧”时逾慢吞吞的,没好意思说自己大腿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痛。
这时奥丽丝带着几位侍女前菜布菜,是一人份量。
时逾看了眼菜又转向身侧的男人,问,“你吃过了吗?”
斯蒂兰德嗯了一声。
“好吧”时逾揭开印着仓鼠小图标的盖子,那他开动了。
用勺子轻轻晃了晃盅里的汤,喝了一口,口齿瞬间被鲜香充斥,时逾咪了咪眼,一连又喝了好几口。
斯蒂兰德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看着他,直到时逾放下筷子,微红着脸打了个饱嗝,才慢慢收回视线。
*
按照王室习俗,王上结婚后的第三天要带着王后去祭祀先祖。
临出发的早上,时逾就感觉身体有点不太对劲,他害怕是发情期快到了,虽然离他成年还有几个月,但提前也不是没可能,连忙拿抑制剂给自己注射了一支,又觉得不放心在口袋里揣了两三只。
路途有些远,装饰华美的鲛纱马车摇摇晃晃,时逾这些天又没怎么睡好,一上车他就控制不住打哈欠,一旁翻着古书的斯蒂兰德似乎看出了他的疲惫,温声问他要不要睡会。
“不用……我不困”时逾小声回道使劲眨了眨眼睛里的泪花,刚上车就睡觉感觉有点不太礼貌。
他在脑海里喊系统出来陪他聊一会天。
见状,斯蒂兰德收回视线轻轻翻了一页书没再说什么,没一会打哈欠的声音消失了,接着他肩膀微微一点,斯蒂兰德顿了一下,侧过头,
少年额头抵在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斯蒂兰德没忍住低笑了一声,手指像是不经意擦过对方的下唇,往上轻轻扶了扶他的脑袋,让时逾睡的更舒服些。
等时逾再次醒来时,马车已经达到了目的地,看着斯蒂兰德因为他保持了这么久的姿势,微红了脸,连忙起身跟着下了马车。
浓郁林间里拔地而起一处宫殿,没有国都里面的那所宫殿大,但也不小,里里外外都是穿着希顿服的侍女。
时逾和斯蒂兰德一起祭拜完祖先,斯蒂兰德还要去面见大臣,时逾不能跟着一起去,索性他今天在马车还没睡够打算回
寝宫补觉。
时逾没来过这里,一路跟在侍从身后
左绕右绕,也不知道这宫殿是怎么建的这么多弯路,
正想着,前面的侍从突然停了下来。
时逾抬眼还没看到他身后的宫殿,眸子一下睁大,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拉……拉里斯?”
那侍从取下脸上覆的金甲面具,绿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时逾,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憧憬和爱意,反倒多了一丝扭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可怕。
视线贪婪的扫过少年全身上下,“时逾好久不见阿”
时逾转身就想跑,身后的一双手比他预想之中还要快的死死钳住他的腰,拖着他往身后的殿里拖去,他这会才看到这附近偏僻的很,几乎全是闲置的空殿,哪里是去寝宫的路!
时逾张嘴还没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呜呜着被拖了进去,门被砰的一下关上。
亮光从天窗洒落照在时逾微白的脸上,他睫毛颤的厉害,咬着唇不敢有任何动作,拉里斯紧紧抱着他恨不得要把他腰掐断一样,
“……疼”时逾实在受不了,小声着挣扎,
“疼?”拉里斯掐着他的脖子像是恨不能把他掐死却在看到少年不适的表情时突然松了力道,怜惜的摸了摸,“知道疼还敢骗我……时逾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嗯?”
时逾怕的厉害,声音都是抖的,轻扯着对方袖子,“……拉里斯……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没有骗你”
拉里斯黯然的眸子好似亮了一瞬,声音还是沉的厉害,“哦?那你说你为什么和陛下结婚……嗯?为什么?!”
时逾生怕他一激动就把自己给嘎了,忍着眼泪,“我……我”
他不能把假结婚的事情说出来,他答应过斯蒂兰德的,
只好道,“是我……我父亲让我这么做的”时逾说着两颗眼泪就滚了出来,“我不能不听父亲的话,拉……拉里斯,你知道我胆子很小的,我不敢做这些事情的”
拉里斯的动作一顿,转而更紧的拥抱着时逾,是的没错,少年胆子这么小,怎么会敢背弃他,他力道逐渐松下来,绿眸像是被水洗过,亮的厉害,
声音也软和了下来,轻声哄着怀里的少年,“抱歉,我只是太爱你了,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时逾直不住摇头,睫羽被泪染湿看着很可怜,“你先……放开一下我好不好”
拉里斯听话的松开了他,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
还……好听话,时逾稍微松了口气,大口喘息了几声,平复好心情,见拉里斯的目光越来越露骨,忍着惧意开口,
“我要先回去了,被人发现我不在的话不太好,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当然”拉里斯垂着眸子拉着他的手低头亲吻,时逾缩了缩手还是忍着没动,
“不过……”拉里斯抬眸看着拼命忍着害怕的少年,勾唇笑了一下,“在那之前我要先永久标记你”
“什……什么?”
时逾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拉里斯的酒红信息素瞬间充斥整间屋子,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隐忍喘息,“拉……拉里斯……求求你不要”
声音带上了泣音。
“乖,很快就好”
拉里斯手指按上时逾后脖颈的那块凸起,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少年整个人失控的颤抖,发不出一点声音。
时逾感受火热视线的停留,一寸一寸,弥漫上的潮热几乎让他快要晕厥,他的挣扎被拉里斯轻松化解,被摁在了墙上,皮肤感受到呼吸的喷洒,无力的哭着抗拒,“不……不要……”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时逾几乎快失去全部意识,凭着本能抓住眼前的衣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热……好热……”
……
他感觉像是在温泉里,脸被热气蒸的冒汗,心里抓耳挠腮,一会又像是被人重重抛向天空,急促喘息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呜咽。
斯蒂兰德衣裳分毫未乱,银金色眼眸看着怀里少年因为他指间的动作露出难耐哭泣的神色,手指灵活收紧挤压,不出意外的看到白皙的酮体顷刻染成淡淡的粉色,
“不要……不唔!”
脚背绷成了一条直线,花苞脚趾蜷缩将床单抵成了一团。
身体刚剧烈惊颤的一下,犬齿刺破后脖颈的异样痛感强烈,时逾死死抓挠着手指被人一根一根抵开,十指紧扣,他无意识的大口喘息着,剧烈快感让身体抖的不像话,全化作最后崩溃的哭声。
……
*
时逾颤了颤眼睫,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斯蒂兰德担忧的银金色眼眸,“时逾你感觉怎么样?”
回忆起什么,时逾蓦然坐起身,他赶紧掀开被子看了看,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时羽抿紧了唇,他做梦了吗……
刚这么一想,后脖颈被咬破的痛感缓缓弥漫上来,时逾脸色白了几分。
“抱歉”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太好看,斯蒂兰德缓声道,“你被拉里斯的信息素影响强制进入了发情期,抑制剂对你没有用,所以我只好先暂时标记了你”
听到是暂时标记,时逾神色一下恢复了几分血色,他无意识紧了紧被子,小声回道,“没关系的,你是为了救我”
“……该我应该和你道谢的”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声,“拉里斯怎么样了?”
斯蒂兰德半阖着眼眸睫羽清冷,“意图伤害王后,被侍卫关进了监狱”
“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斯蒂兰德抬眸看着他,“你担心他?”
“没有”时逾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他变成这样也有我的原因”
斯蒂兰德眸子温和下来,“不是你的错”
“……嗯”
……
时逾说着感觉口渴的厉害,斯蒂兰德递给他的一杯水被他全部灌进了肚子里,喝完他抹了抹唇,
“那个我困了想再睡会”斯蒂兰德看着时逾略微飘忽的眼神,目光分毫未动,只轻声叮嘱,“那你好好休息”
看着斯蒂兰德漫步退出房间,时逾才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抓紧被子只露了一个脑袋瓜出来,大眼睛忧郁的眨了眨,
虽然是斯蒂兰德救了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好像更害怕对方了……
难道是因为……受到alpha标记的影响么,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时逾叹了口气,闭着眼很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