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热闹的,升学宴的喧声给炙热的酷暑增添了烟火热闹。
我的升学宴被安排在二十六号。
余飞给我带了礼物,他比别人早一班车到我家,我接他时,只有他一人下车,他急切又漫不经心地递给我一个精美的礼盒,“送你的。”轻飘飘的一句。
“我可以现在拆开看吗?”
“晚点吧,等今天过去,晚上拆吧。”
“哦哦,好吧。”
余飞好像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瞬:“嗯…你想拆的话,现在拆也行,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给你换个。”他用手托了托眼镜。
“没事,那我晚上看。”
每趟车间隔15至20分钟,大概全国的公交都类似。
我和余飞一直呆在车站牌下等着下一趟。
余飞是我在走读五班认识的同学,据他说,他之前是个体育生。
但他和印象中的体育生完全不相像,皮肤白皙,身形颀长,谈吐轻慢。
教室空调冷气过足时,他递来的外套上有淡淡的栀子柠檬气味。
五班在教学楼右侧尽头,教室靠窗的一侧正好有探窗的二乔玉兰、较远处的侧柏立在其后。每当有风吹来,叶片拍打的簌簌声,总有种宁静的喧哗,带来轻柔地抚慰,经由笔尖流转,直抵心瓣。
余飞并不认识我的同学,这让我觉得他可能会不自在,同为五班相熟的几位好友,亦时间相冲。
这让我整个宴席始终担心对余飞照顾不周。
待客之道这块,其实我并不熟练。
席间确实很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给了我宽慰。
倒是有惊无险、忧喜参半的度过了那天。
太阳半落,斜霞微启,离去的公交在一片余晖中化作灰点。
脸上的昏黄光芒,遮住了眼帘。
余飞和我总一起讨论志愿、行业选择、聊新闻热点、分享想法……我将其看作新一位挚友。
直到某些潜在的东西起了变化……
那年夏天,我很想去乌镇,当时流行一句话:没去过乌镇的南方人,不算真正的南方人。
余飞说:“你想去乌镇,我陪你去。”
“我来做攻略。”
像是触及到什么,之后的我,又含含糊糊的说厦门也很美。
实则想让他退却,毕竟,厦门比乌镇远,我比他远……
“厦门我去过一次,景色是很美。”
“我陪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