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入京次日,便去觐见了仁宗,自言道好久未见圣上,甚是想念,又道自太后回朝后,未及恭请圣安,父王便派了她来开封,替父谒见。
仁宗及李太后对此甚是嘉许,又于言谈中获知后日便是赵瑾生辰,更是好一番厚赐。赵瑾广发请帖,将儿时在京城交好的世家公子贵女及当朝大员家的小姐请了个遍,如此,别院中便热热闹闹地准备起来。
是日,别院中衣香鬓影、人流如织,形形色色的人等于园中穿梭往来,赏菊、联句、手谈、斗茶、投壶,热闹非凡。
赵悦闲坐一隅,慢慢品着茶,远远地看着赵瑾在一群贵女的簇拥下,心不在焉地投着壶。
忽有人来报,太师府都指挥使来贺,赵瑾正好借机扔下箭矢,回身上座。
赵悦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起身往后撤了撤,尽量让自己不要太显眼。
庞晟春风满面走进来,向上拜倒,口中道:“臣庞晟恭祝郡主千岁金安,愿郡主松鹤长春,长乐未央!”
赵瑾微笑颔首,遥遥虚扶一下,道:“指挥使有礼了,快快请起。说起来,指挥使与我昭华姐姐已有婚约,未来我们便是亲眷,原本无需这些虚礼才是。”
庞晟起身,面带得意之色,正待答言,又有人来报:“开封府展护卫到!”
赵瑾闻言,春色立时飞上眉梢,道:“快快请进来!”
众人中有议论声悄悄响起。
“怎的开封府与襄阳王府也有交情?”
“谁知道呢?”
“你们没听见吗?来的是开封府的展护卫,只是不知他是代表开封府来的,还是自己与郡主有交情?”
“是展护卫?天!姐姐你快看,上回你在街上偶遇了他一回,这回终于又能见着了!”
“别瞎说!你自己不也是常常盼着见展护卫吗?”
“我才没有……”
庞晟被展昭抢了风头,平白被晾在了一边,有些气闷,却又不敢发作,只得不情不愿地同众人一起等着展昭进来。
赵瑾等不及,甚至起身迎了几步,正遇上展昭进园来,顿时眉开眼笑,不待展昭拜见便意欲伸手相扶,口中道:“展大人能来我的生辰宴,今日别院真是蓬荜生辉。”
对于赵瑾的热情,展昭略感诧异,但仍然恭谨行礼道贺,又着人将礼物奉上。
“臣闻郡主雅好丹青,尤其钟爱高克明先生笔意,便去求来这幅图,虽非稀世之珍,然笔墨清逸,今献于郡主以贺芳辰,恭祝郡主岁岁春祺。”声音清亮,不卑不亢,惹得周遭不少贵女们春心萌动,绯色亦飞上了双颊。
赵瑾闻言又是一喜,忙道:“展大人有心了,我素来喜爱高先生的画作,奈何一画难求,今日能得此画,真是意外之喜,怎的展大人却有如此大的机缘能求来呢?”
展昭淡然道:“臣与高先生忘年之交,略有薄面,此画能得郡主垂青,也是幸事。”
赵瑾更加欢喜,正欲再说些什么,有人来提醒,吉时已到,赵瑾只得吩咐开宴。
宴席上,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提。
酒过三巡,赵瑾悄悄朝身边之人使了个眼色,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