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大段电子省略号在范建脑中响起，范建被这像是机器故障的声音扰的头疼，他大声打断：“别嗯了，到底是什么屁！你赶紧给我放出来！”

“其实，上个世界是系统出现了故障，我才紧急把你召回。”

范建听了这话，心率极限飙升。他大吼：“妈的，那你还说我是被吓死的！我吓死你妈啊吓死！艹。”

“宿主，冷静。那之前不是出现故障了吗，这才编的一个理由。”

“系统，有人告诉过你永远都不要为了自己的错误找借口的吗？”

系统沉默。

范建继续叭叭：“就你还说的出对不知道的人和事要怀敬畏心这种话，我看是要敬畏你这种智障吧！”

“也确实，智障就得敬畏。要不然容易出事。”

范建在这期间翻了好几个白眼，直到把眼睛翻的疼痛难忍实在受不了了才停止。

他坐在床上，意识在脑海中和系统对峙。

幸好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要是别人看到了他这个死样子，真还以为这人是中了什么风，一会儿翻白眼一会儿表情狰狞的。

没等多久，关上的门就又被敲响了。

范建这才停止和脑中系统的单方面对骂。

他快速坐好，把一旁掀开的被子又盖在腿上，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叶建斌从门口走进来，随口问了一句：“刚刚在睡觉？”

范建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抛妻弃子的陌生男人，只装作没听到，边打哈欠边揉眼睛。

“奥，没事。我就是问问。你不想说也没事。”

范建这才像是刚发现旁边坐着的还有一个人，他装作吓了一跳，出声问道：“嗯？您怎么来了？”

那个中年男人听了这话，表情顿了一下，虽然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在外人看来，他好像就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总得尽一些责任。”

范建看着他深沉又冷漠的表情，脸上因时间的蹉跎而炸起的皱纹在这一刻都变得严肃又疏离。好像刚刚那一秒的顿挫是他的错觉似的，是他久经凉薄而生出的渴望的父爱和愧疚。

他等了好一会才回答：“嗯，您说。”

“明天会有一个叔叔来家里，他想看看你。”

叶建斌表情没甚变化，甚至出口的声音都显得冰冷。

范建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这个中年男人，他的头上已经生出了不少白发，脸上深深的疲惫之态都加深了那一条条沟壑似的皱纹。

他轻笑一声，双手从被子中伸出来抱到脑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是想给我驱邪吧？”

叶建斌听到这话，没有吭声。他继续沉默地坐着，只不过是用手捏了捏鼻梁。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范建突然不想再说什么了，他今天真的很累。

“小棂。”

叶建斌突然出口的一句称呼，同时让他俩身体一顿。

“我不是小棂。别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