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王教给你的话你就这么一字不差地给太子带到了?”
都城一家清净雅致的小茶楼,二楼一个不起眼的包间内,平昭王靠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
他身后站着一名年仅十六的少年人,剑眉星目,马尾高束,是长得很讨喜的类型。
龚小瑞抓了抓脑袋,讪笑道:“王爷,您也知道属下脑子不太好,您要属下传话,属下就只能死记硬背了。”
搬入王府之后,林首辅就送了一批暗卫到他府上,此人便是其中之一,因一身轻功本事了得,澹台渊一眼便相中了他,将人带在身边亲自培养。
昨夜在太子窗前胡言乱语的,就是他。
当然,也是澹台渊一个字一个字现编给他听的。
至于太子收到的所谓七公主的胎毛,也是龚小瑞半路随便找了一家有小孩的人家偷偷削来的。
就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拙劣谎言,却将刚刚才被皇帝重罚的太子陷入混乱之中。若是换做其他时候,必定不会有如此效果。
时机的把握确实很重要。
“你做得很好,本王允你一个赏赐。你想要什么?”
龚小瑞两眼放光:“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他这幅模样令澹台渊想起另个一面孔来,不自觉就点了头。
“那属下想要王爷的匕首!”
指的是澹台渊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把。当时澹台渊就是用它杀死了老四,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知龚小瑞看中了哪一点。
澹台渊爱惜人才,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一点无足轻重的赏赐,大方地将匕首递给他:“拿去。”
龚小瑞伸出双手要去接,一声多谢还没说出口,包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能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来的,不是林若齐又是谁。
一进门就见着这一幕。
林若齐的目光落在两人触碰的指尖上,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这匕首是王爷贴身携带的防身之物,还是不要随便赏赐出去为好。”
龚小瑞正爱不释手地把玩那匕首,一听此话“啊”了一声,讷讷道:“那属下还是还给王爷吧。”
澹台渊无所谓道:“本王已经赏赐出去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赏赐可以想些别的,不一定非要是匕首,不是吗?”
最后一句明显是在问龚小瑞,少年人连忙点头如捣蒜,把匕首小心翼翼放回澹台渊手边:“属下再想个别的赏赐吧!王爷安危最要紧!”
说完,直接消失了踪迹,影都没留下。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些?竟敢当着下属驳我的面子?”
没有得到回答,澹台渊只觉得腰上一紧,低头发现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王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热气喷在澹台渊的后颈,随即是耳垂被地叼住的微痛,在澹台渊不耐烦之前灵活的舌头伸入耳廓,湿漉漉地舔舐。
澹台渊并不讨厌他这种过分的亲昵,相反他自己也很享受这方面的乐趣,在身体上。
不过不代表他允许对方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发?。
何况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澹台渊毫不客气地推开身后的人。
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
“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
一双杜若绣花鞋踏进了门,往上是一条紫藤花色的襦裙。
澹台渊起身相迎:“疏月妹妹,你怎么来了?”
林疏月脸颊微红:“听我弟弟说要来找王爷,所以我也就跟来了,王爷不介意吧?”
“疏月妹妹肯来,我自然欢迎。”
澹台渊的长相本是属于冷艳类型的,充满了侵略性,平日里会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大部分笑的时候也只是不达眼底的冷笑。
但他对林疏月笑的时候,宛若春风和煦,端的是翩翩君子风范。
“难得疏月妹妹来,不如下午与本王一同去游船如何?”
“那就有劳王爷费心了。”
任何人来看,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林若齐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敛眸藏起眼底晦暗,听不出情绪地道:“王爷偏心,与我独处的时候一向不爱出门,怎的姐姐一来王爷就想去游船了?”
林疏月嗔他一眼:“在外人面前那般成熟懂事,怎么到了姐夫面前开始耍小孩脾气了?”
林若齐突然不说话了。
“好了,”澹台渊借着倒茶的姿势引开林疏月的注意,“还不知道疏月妹妹喜不喜欢听曲子?船上有南曲班子……”
两人后面聊了些什么,林若齐已经全然听不见了,一整个下午又做了些什么,他也没什么印象。
他只记得两人并肩站在船头,日头很晒,澹台渊取了一把伞替姐姐遮阳。岸边树荫投在两人身上,闪耀着斑驳的光芒。
后来船颠簸了一下,姐姐一个没站稳,不慎倒在了澹台渊怀里,虽然很快分开,但澹台渊替姐姐将掉落的步摇捡起来递给她时,她看他的眼神仿佛一柄烧红了的铁按在了林若齐心口。
他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第三者的位置看着他们。
“王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有些不舒服,您可以陪我去船舱里休息片刻吗?”
林疏月有些担忧:“晕船了吗?要不要让马夫先送你回家?”
“不必了,我也不想扫姐姐和……姐夫的兴,休息一会儿就能好。”
“那好吧。”林疏月看向澹台渊,“那就拜托王爷照顾我弟弟了。”
“嗯,我很快就回来。”
将伞递给林疏月,澹台渊刚伸出手去扶林若齐,那人便将全身的体重压了上来,双手紧紧环住他脖子,将头埋进他肩窝里。
澹台渊警告地看他一眼:你姐姐还在看。
林若齐也不知是没看到还是什么,只是没什么精神地耷着眼皮,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谁知一进船舱内,林若齐反手将门锁上,猛地将澹台渊按在墙上,捧着他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两人如今已经习惯唇齿交缠,比起最开始的不知所措不得要领,林若齐对这种事的进步可谓是一日千里,一上来就夺取了主导权,攻城略地地将澹台渊吻得溃不成军,喘息连连。
透明的唾液顺着下巴滑落进领口,澹台渊只觉得唇舌发麻,别过头想躲,又被那双手不依不挠地别过去,被迫承受狂风暴雨。
“唔……够了!”
一记响亮的着肉声,林若齐的脸被打偏了过去,俊脸上很快浮现一片红色。
“你姐姐还在外面!”澹台渊低声训斥道。
林若齐看着他,眼神发狠:“是吗?王爷既然这么在意我姐姐,那这又是什么?”
他一把握住了澹台渊腹下的堗起,恶劣地用手指夾住糅縒几下,满意地听到了更加动听的声音。
“只是被我亲了一下就成这样了吗,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