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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石灰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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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五少爷跨出院墙,定安侯府主院也一并收到了消息。

定安侯吃多了元宵正在院子里消食,听见门房传的信息,笑了笑,道:“倒是坐得住。”

“派人跟着。”

“暗卫已经跟上去了。”侍卫从外面走来,回答。

定安侯点头,转身看见他,“云驰不去看花灯吗?”

“上元节可有不少小娘子,出去转转,有心仪的回来告诉我。”

云驰皱眉,“我不想……”

“出去转转。”定安侯摆手,也不消食了,往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定安侯从书桌上略过,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少爷往哪边走了?”

“西边。”

果然。

“随他吧!”定安侯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等把侍卫赶走了,定安侯才在书桌上坐下来,闭上眼,眼球转动不止。

书桌的角落,是新增的三封拜帖。新年不过半月,天机阁的会首已经递上了三封帖子,一封比一封诚恳,希望能见一面。

再考虑到对方濒死还生,该在问医养伤,这帖子的分量可见一般。

不过这三封帖子跟年前的那两封一样,都断在了定安侯府的门房处。

潭潇越第五次收到同样诚恳而又包含歉意的回信之后终于意识到。她想要联系的人,虽然份属贵胄,却不是像她一样手握权力。

她递出去的帖子,很可能根本就没有送到唐迎手上。

于是候府没有再收到新年的第四封帖子。

但这并不代表潭潇越表示了放弃。

定安侯府的五少爷带着两位侍从刚走出金平坊,西子楼的会首大人已经换上了男装。

“姐姐要看花灯吗?我也想去。”红芹听到消息上了楼,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明亮镜子前的翩翩少年。

她也不惊讶,抱着少年的手臂撒娇。少年正在画眉的手一错,这一根眉毛就偏移了大部队的方向,向上延申了。

潭潇越脸色沉了一沉,又恢复平和,放下画眉的笔,温和的答应了下来。

“你先去换一身衣服,待会儿我在大堂等你。”

红芹欢呼一声,就出去了。

潭潇越起身关上了房门,回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蹙眉。重新执笔在另一边的眉上也添了几笔。

神情稍敛,少年于是多了份骄矜。

……

柳清霄本是带着几分怅惘出的府,却迷失在了上京的繁华之中。

上元夜里,家家户户都走出家门,赏花灯,猜灯谜。

新年更重视一家的团圆,上元才是属于商家的盛会。

未出阁的小娘子在灯光闪烁中常常丢失荷包手帕,若是恰好有近处的公子送回,便可能成就一段良缘。

唐迎避开了好几个飘来的手绢,没去看失望的小娘子生气跺脚。

看了桥边火树银花,又见街头吞刀吐火。

观学子投壶,听乐声悠然。

几人在摩肩接踵中见证商户的巧思。

行过一排各色灯笼,抬头望见一家猜字谜送花灯的铺子,聚集了不少人。

走近一看,正好对上了许久不见的阮延马,鸿胪寺卿的公子。

他站在二楼招手,“唐迎,你居然舍得出门了。”

柳清霄一见他,心里就对人群中的大概状况有了猜测,走上楼去。

果然如此。

商家摆了一拍近百个灯谜,此时正在被两位学子横扫。

“危堂长与郁堂长刚刚下了注,要比谁破的灯谜多呢?”

“危堂长破了三十二盏,郁堂长现在三十一、三十二,又拉平了。”正说着,郁骋就叫来商家说了谜底,再摘得一盏灯。

阮延马看了一会儿,现在两人都已经把灯谜扫过了一遍,剩下的就需要费点心思。摘灯的速度慢了下来,才转过头跟唐迎说话。

“都说你日日苦读,预备着打马游街,独占鳌头呢,当真?”

这话说的,“阮兄这么没信心?”

阮延马今次也要下场。

阮延马笑了几声,他也是有几分自傲的。

然后才说道,“汤新征也要参加乡试。他上京以来可谓如鱼得水,已是公认的才子了。”

“他的词确实不错。”柳清霄还记得那首浣溪沙。

“文也不错。”阮延马补充。

“多谢阮兄提醒,不过这样看来,汤兄的对手就不该是我了。”

柳清霄笑了笑,很无所谓的模样,“我能中举就该庆幸了,哪还有精力争名次。”

“汤兄的对手,该在来上京的路上了。”

新年一过,秋闱就开始预热了,今年上京的文会,会是另一场文争武斗。

如果汤幸能在京师学子的攻势之下,守好他提前一年打下的擂台,纵然严尚书已经致士,凉茶亦能起余温。

阮延马并不相信唐迎的话,不过他也不深究,终归他只是想表达对朋友的支持。

作为国子监的学子,他们的战争在八月之后才开始,到时将与全国的举人同台竞技。

汤幸还有得守呢。

“可惜,输了。”

下方已经分出了胜负。

“你压的危堂长?”

“什么?”阮延马下意识回了一句才反应过来,“我可不赌钱。”

想到自家大哥那个惨样,阮延马微不可察的哆嗦了一下。站在唐迎后面的翁蔷见此眯了眯眼,没发现什么,将放在胸前的手缩回了袖子里。

“商家给了一炷香时间,猜不完花灯就得把落下来的全买下来。”

阮延马点了右侧最边上的一盏花灯,“诺,棋差一招。”

下面商家已经美滋滋的数银子了。

因为输给商家,所以没有胜者吗?柳清霄看着危兆与郁骋并排在花灯前皱眉。

商家收了钱,今日已经赚得够多。眼睛扫了一圈围观的人,嘿嘿笑了一声。

“在上元会结束之前,若是解开了这盏灯,这钱虽然不能退,花灯却还是能送与诸位的。”

反正花灯已经落下,也不能再挂上去了。

“也不拘两位公子。”

见堂长没有表示反对,当即就有许多学子围了上去,阮延马也拉着唐迎下去了,一时间二楼空了大半。

柳清霄也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难题能卡住两位大才子。

“千凿万锤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诗谜,却是一首好诗。”禇冠斌站在人群中,低声说话。

“待会儿问问商家这诗谜是谁所写。”

禇冠斌点头答应,回头看见一儒雅老者,拱手“廖大人。”

“禇学士也在。”廖大人回以微笑。

差点忘记了,敬源今日要陪长公主赏灯,没与我同行。禇冠斌将目光从廖大人处转回,上京官员真密。

户部尚书还挺有闲心的,居然来逛街。

禇冠斌捋了捋胡子,陛下知道吗?

“可是石灰?”

“这位公子答对了。”商家高声应答,拿出铜锣敲了敲。

禇冠斌抬头,是唐家小子。西子楼后半年未见,身上的文气更重了,看来读书卓有成效。

柳清霄取下花灯。

“公子,这剩下的花灯是送到府上吗?”商家并不准备食言,说送就送。主要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柳清霄看向阮延马:“阮兄可有看中的?”

阮延马摇了摇头。

柳清霄于是又取了两盏,分别递给了文宣和翁蔷,然后才对着神色恍然的郁危二人拱手。

“这些花灯都是两位落下的,迎只是取巧而已,本该只拿一盏的,多取两盏是迎贪心。”

“这些花灯,该归原主。”

两人均摆手。

“迎少爷真是,不鸣则以,一鸣惊人。郁骋头都想破了都想不出来的谜题,轻松就被破解了。”危兆拱手。

郁骋目光如刀,嗖嗖的。

“是啊,许久不见,风采不减啊。危兆破题时高傲自大,好像傲视群雄,结果猜谜数连我都比不上,更不要说你绝句唐了。”郁骋也是笑意盈盈的恭维。

危兆翻了个白眼。

主要它叫石灰吟。

柳清霄不参与他俩的争斗,对周围一拱手,“那迎便借花献佛,赠与诸位同年。”

周围的学子也很给面子。一边说着沾文气,一边把花灯分了。

有心思伶俐的,见花灯还剩下不少,就把花灯往周围送了送,禇冠斌和廖尚书也得到了一盏。

唐迎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谢了对方,那学子更高兴了,连说唐兄慷慨。

还没说完就见唐迎又被围住了。

叹口气,算了,至少露了脸。

禇冠斌拎着花灯,找到了乐呵呵在一旁站着的商贾。

“商家这灯谜精巧,不知是请那位大家出的题。”

“学士。”

“禇学士。”

“禇大人。”

“廖大人也在?”

……

商家见来人文质彬彬,通身气派。又听一堆的学生行礼,心知是个握权的,也不含糊,干脆的答了,“不瞒先生,我也不知是谁。”

“我这里的花灯都是请人写的不错,但最后这盏灯却不是。”

“先生仔细看就知道,这盏灯跟我这里的灯都不一样。”

一旁听着的郁骋在这些花灯上扫了扫,“确实。这盏要精致许多,出题人为了能把谜写上去,字要比其它灯上的字要小。”

于是许多眼睛都扫了过来,唐迎也配合的把花灯放下,任由观察。

“小老儿也是之前两位赌斗时发现的这盏花灯,上面还贴上了谜底。”说着商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确实写着石灰二字。

“可能是哪位文士起了闲心吧。”商家一摊手,反正他是靠这盏灯赢了钱。

“可惜了,不然还真想见见。”禇冠斌感慨,又抬头,看向解密之人,问:“唐迎,不是你作的吧?”

数十只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柳清霄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侥幸猜中了字谜而已。”

“是也没关系,他们猜不中是他们技艺不精,怪不得你。”禇冠斌无所谓的笑道。

“真的不是。我刚才逛灯会,是两位堂长解谜解到一半才到的此地,哪有机会放灯。”

禇冠斌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他看着灯上的诗,喃喃念了一遍,突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这诗语言朴素自然,不事雕琢,当是借物喻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石灰吟。”

“哦。倒是直白。”禇冠斌沉吟了一下,“确实合适。”

“就是下次别假装灯谜了,直接拿出来也不会有人小觑此诗。”

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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